雖說不過一碗麵而已,但在莊瑟印象中,從未有哪個做主子的如此顧及下人。而且等到真要吃的時候,恐怕都得同桌而坐,這般行徑,就是在普通富貴人家之中都是不可能的。
他盯著白邵雪看,一旁的同僚忍不住推他:「噯!回神!眼睛都快長在人家身上了。」
莊瑟不由面上微紅,假咳一聲:「說什麼胡話。」
「是誰?」同僚朝正在排隊的白邵雪揚了揚下巴:「你什麼時候認識個這麼好看的小子?還把人家叫的那麼親切……」
同僚當初在剿匪回來的隊伍里,和莊瑟離得遠,自然沒見過白邵雪。莊瑟趕忙壓住他:「一碗麵都堵不住你的嘴,那是王府的白少爺。」
這話一出,同僚果然吃驚,結結巴巴說不上來,更是在莊瑟和白邵雪之間來回看。他完全不明白莊瑟一個小小的校尉是如何認得王府的白少爺。就算莊瑟救下人回來,那白少爺當初可是昏迷著,怎麼可能記得莊瑟?更何況,白少爺對莊瑟的態度好像還十分平常,一點架子也沒有,這怎麼可能?!
都不用說,莊瑟就從他眼中看出這許許多多的問題,微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白少爺是個極好的人,我也不知他為何會這般待我。」
兩個人這邊交談著,那邊白邵雪已經付了錢,就等著老闆做好了。
眼看著白邵雪沖他們走過來,同僚只覺壓力莫大。正好旁邊一桌吃完走人,他「嗖」得一下竄了過去,儼然是要和莊瑟劃清界限。而蕊心和忠瑞自然也不可能和主子同桌吃飯,還以為那位兵士是為他們著想,重新占了一張桌子,因此十分感激,腳下生風,也跟著坐了過去。
白邵雪:「?」
莊瑟:「……」
白邵雪只能和莊瑟坐在一張桌子上:「他們怎麼回事?和我坐一起有這麼難受嗎?」
莊瑟聞言,不知怎麼就被戳了笑點,居然和白邵雪開起了玩笑:「或許是因為小白在他們眼中凶神惡煞,如同修羅。」
「什麼?」白邵雪本還想著和莊瑟正常攀談,不料就這麼一句把他激得無語:「我這麼天生麗質,你說我像修羅?!」
他下意識懟完,才看到莊瑟表情,一瞬間就知道此人完全是在開玩笑。
白邵雪沒好氣說:「之前見你,你還呆呆的,現在卻來開我的玩笑,實在是不可愛。」
「是我失言。」莊瑟真以為他生氣:「只是今日小白你打扮平常,給我的感覺便和從前不同了。」
唔,還是一如既往的直來直去。
但白邵雪怎麼聽那聲「小白」怎麼不對,好像眼前的莊瑟變成了沈系,他又多出來一個「老媽子」。
不不不,這可不行!
把嚇人的念頭從腦海中趕走,白邵雪趕忙打斷莊瑟:「別叫我小白,我聽著起雞皮疙瘩。」
可不想,莊瑟又理解錯誤,只覺得是他逾越,惹怒了白邵雪,一下子臉色就有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