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住的莊瑟得了解放,三步並作兩步,走得飛快,在經過白邵雪的時候更是毫無反應,就像是他們並不熟識。而他在接近皇帝之後,也沒有直接將所謂「真相」說出來,而是顯得有難言之隱。
齊朗清向來厭惡這等膩膩歪歪的做派,本來瞧著莊瑟長得不錯,這才叫他能多說幾句。可不料近前一看,發現此人一身土氣,小表情又多,著實倒胃口。所以他當即興趣大減,隨意揮手,大致是讓莊瑟把「真相」告訴太監。
莊瑟看懂之後,就伏在大太監耳邊說了什麼。白邵雪眼見著大太監面色越發難看,最後都有些支撐不住,連帶著看莊瑟都詭異起來。
本是緊張的氛圍,走到這一步,白邵雪卻有些緊張不起來,非常好奇莊瑟到底說了些什麼。直到大太監把事情原本複述給皇帝,他才見皇帝整個人都哆嗦起來,像是被氣到極致了。
莊瑟這麼大能耐,把皇帝氣成這樣?
白邵雪皺著眉頭去看莊瑟,是以探究,卻不想落在齊朗清眼中,倒像是怨懟和憤恨。這讓剛才大太監的一番話算得上是板上釘釘,他氣得發狠,只覺再去看莊瑟和白邵雪就會長針眼。
而本來有那麼一些想要殺人的興趣更是被噁心的消磨殆盡。
最後皇帝在車內發出陣陣惡言:「一個個……一個個都來噁心朕!滾!都滾!」
「不……怎麼能就這麼隨意算了?」他說著,又是話風一轉:「就你們這兩個下作東西,還妄想……妄想……朕在泗水城待一日,你們就給朕跪在這城門口一日!」
「誰都不准求情!!」齊朗清在車內大吼,像是一刻也不能待在此地,急著就要往城內走。
眾人都不知莊瑟到底說了些什麼,就能讓皇帝大發雷霆。可結果尚是好的,白邵雪沒有進皇帝的車駕,而莊瑟也沒有因此丟了性命。
皇帝車駕要動身,燕靈王自然需要起身接駕,倒是一時間王府眾人都得到喘息之機。唯獨剛剛被懲罰的白邵雪和莊瑟二人,只能留在城門口。
趁著混亂,沈系上前低聲詢問白邵雪:「小白,你沒事吧?你,你剛才為什麼那麼做?!」
「不那麼做怎麼辦?」白邵雪說:「他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
沈系更崩潰:「你怎麼就能惹到皇帝?」
「這事兒我晚些跟你講,你還是先陪在爹身邊吧,別讓那個瘋子再找見些什麼錯處。」白邵雪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推了沈系一把,讓他不要掉隊。
可沈系不走,反而是看了看他……以及莊瑟:「那你……」
「皇帝就是皇帝,我不能抗旨,莊瑟更不能。」白邵雪說起來這個,倒是多了幾分劫後餘生之感:「沒事,總之沒掉了腦袋。」他說得輕鬆,沈系卻氣得半死,可到底不能如何,只能跟著燕靈王一眾離開。就是走的時候頻頻回首,不看白邵雪,只看莊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