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系,咱們一定要找出他來!」
沈系自然明白白邵雪的意思,可真到了這一刻,他並不能一下子下定決心:「可是小白,到了現在,哪一步不是按照歷史的腳步來的?榮安王一事,你我曾經也想過要制止……可是現實呢?!咱們什麼都做不到!」
「你我對於歷史而言,不過是螻蟻罷了。沈度是天命所歸,咱們如何能防得住?」
他如此退縮,讓白邵雪更是戰慄。白邵雪質問他:「那你就甘心被傾軋,最後死去嗎?」
「我……」沈系怔怔說不出話來。
「阿系,幫幫我。」白邵雪忽然沉聲:「我不求著能改變太多,我只想讓你和莊瑟平安!至於沈度,他若是想要這天下,拿走便是,與我何干?!」
「榮安王的事情,說得自私一點,那是與我無關的事情。可你不一樣,莊瑟不一樣!這是我最後的私心了!」
「阿系!」
沈系因為那簡單「私心」兩個字陷入沉默,像是在劇烈掙扎。許久之後,他才終於鬆了口,卻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好,咱們一起找。」
他說完這句,又覺得少點什麼,趕忙補上:「不過,你和其餘的兄弟不算熟稔,也不一定能一下看出他們的端倪……所以,你得跟著我的判斷來,明白嗎?」
只要他鬆口,白邵雪就再無異議:「好!」
這件事成了白邵雪和沈系的秘密,與此同時,燕地軍隊也漸漸整裝完畢,只待主帥一聲令下,就要踏入時代的洪流中去。而北面的趙祿王也果然是個容易被裹挾的人,本就在宮宴上被燕靈王和皇帝的對峙嚇到膽寒,再聽聞燕地軍馬騷動,都用不著燕靈王派使者前去,就自願為燕地打開北方門戶。
燕靈王和這個不成器的傢伙也說不上什麼話,自是領著大軍浩浩蕩蕩的穿過趙地。白邵雪隨行中,卻說不上來趙祿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燕地和趙地明明毗鄰,卻土地不豐,不僅人口少,百姓的生活質量也不高,並無興盛之感。這麼想來,趙祿王從祖輩手中接過這身患頑疾的家業,就算有一腔鴻雁之心,也無處施展。既然看著燕靈王氣勢洶洶,還不如祈求在亂世中偏安一隅。
有心無力,卻並非是個愚笨之人。
可像是趙祿王這樣的人,世間少有。白邵雪跟在燕靈王身邊聽著前報,知道其餘封王們並不是如此想法,他們不管家底兒到底有多少,只知道若能拔了頭籌,就有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