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從前在王府的時候,並不顯山露水,和其他公子們都沒什麼矛盾。雖和白邵雪沒有相熟到那個程度,卻也因為這一路北上,多少有著兄弟戰友情誼。因此當他站在營門口,聽聞飛羽說,白邵雪在莊瑟屋內已經過去一個時辰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些疑惑來:「進去這麼久……到底是談什麼事?」
飛羽道:「六爺,大人們的事情,我確實不知。」
他牢記著白邵雪對他的囑咐,嘴上雖然這麼說,腳步卻是不讓半分。
沈覺何等精明,自然看出來他的堅持,倒也不想多說些什麼,只道:「我不過是來提醒他一件事,去了他居所卻聽說他來了這裡……好罷,你儘快轉告他,莫要讓他誤了時間。」
原來是沈綽忽然意起,想要把這些如今在皇都內的兒子們集在一起吃頓家宴。不過用腳趾頭想想,都不可能僅僅是為家宴。
沈覺見飛羽只是點頭,也不進去,心中更是多了狐疑。其實說白了,這種事情原不用他親自跑一趟,可就是湊巧他也有意和這位莊瑟將軍多接觸。就是沒想到,想見的人一個沒見到,更是被一個小將攔在了外面。
待他走出去很遠,幾乎都走出營中,他身後侍從才上來一步道:「六爺,他們未免欺人太甚!」
沈覺聽了,面色未改,反而說道:「如何欺人太甚?」
「爺,您如今是什麼身份?他們又是什麼身份?」侍從道:「一個不大不小軍職的將軍,一個陛下的養子……您親自來,他們居然就讓一個小將應付……到底能有什麼事情這般重要?」
侍從說的話,沈覺未必聽進去多少,可他卻捕捉到一個信息。
的確,到底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會讓那小將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自己都說莫要讓白邵雪耽誤了時辰,他卻依舊不動,像是生怕進去打擾了什麼一樣。
沈覺心念一動,囑咐侍從道:「你留下,稍微瞧瞧。」
侍從忙不迭道:「是。」
這廂,飛羽自然不敢隨意進去打擾,可剛剛沈覺過來說的也是正事。他正在為難之際,眼見著一隻鴿子飛了過去,當下有了主意。
白邵雪正專心致志和莊瑟「你儂我儂」中,忽然就聽見外頭傳來幾聲哨兒音,像是鴿哨。莊瑟自然聽見,不由微微一愣:「怎麼還有鴿哨?」
而他說完,也反應過來:「是不是飛羽有什麼事情?」
「應該是。」白邵雪心中覺得麻煩。飛羽肯定不會因為小事就這麼打擾他們,那說明是有讓飛羽為難的要事。想著不是找莊瑟的就是找他的……本來此番之後,誰也憊懶,壓根兒不想讓旁人打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