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到底很輕很輕,完全不疼,甚至是癢的。
莊瑟忍俊不禁去看他,也不撐著自己的癢意,反倒是勾唇笑了:「如此這般,才是往日的阿雪。」
唔,的確是個可心人兒。
白邵雪也不禁翹了翹嘴角。
這邊兩人一掃陰霾,差點把西征當成了「度蜜月」,可皇都內卻是陣陣風雲四起,叫人不禁膽寒。
正值夜晚,月上中天,一貫熱鬧非常的皇都也到了夜深人靜之刻。但就是這樣的深夜,還是有人腳步輕輕,進了一處富貴府邸內。此人並未從正門而入,而是三下兩下就翻過府牆,像是一隻野貓一樣輕巧落地。正在他落地之處,有人貌似恭候多時。
「怎麼才來?主子已等了一會兒。」那個在府內等他的人低聲道。
來者拍了拍身上的微塵:「到底是有些麻煩……」
「莫非叫人注意到?」
「那倒沒有。」來者說:「畢竟還有主子安排過去的人手,不至於被人追蹤。」
確認了並沒有暴露,兩個人才輕手輕腳一前一後的走進府邸的深處。這個時辰,庭院深深,府內其餘的人都歇下了,卻唯有一人點燈坐在屋內。他見了那個從外面翻牆而來的手下,淡笑道:「最近是苦了你了。」
手下並不覺得這是主子在關心自己,反而趕忙跪下:「替主子辦事,萬死不辭。」
「仔細想想,你離了我身邊也有不少年了,但照舊忠心不改,實在是好樣。」
手下的背脊更低了不少:「跟著主子的每一步,都是奴不敢想的。主子對奴是知遇之恩,更是救命之恩,此等恩情,奴必報之。」
他說完這個,接著道:「依照主子吩咐,奴已全全安排,就等著主子一聲令下。」
「好得很吶。」被他稱之為主子的人聽到這裡,不免又是一笑。可這笑容中卻不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願望,如果不是因為這等事情他籌謀多年,恐怕都要當場笑出聲來。
是啊,一步一步……終於到了此刻。
還好,還好!不算枉費他的心思。
「這般好事,值得,普天同慶。」他拈起放在案上的毫筆,如痴如醉的看著它,卻又不像看著它,更像是透過它看著什麼其他的東西。
他這副模樣落在兩個手下眼中,都讓他們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