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雪總覺得自己棋差一招,十分難受:「為什麼不讓我哭?」
「因為看你哭,我會忍不住心痛。」莊瑟是個太過於老實的人,白邵雪問他什麼,他就誠懇回答:「其實也沒什麼,你現在不懂,我會讓你明白的。」
白邵雪聽著,試探詢問:「所以你什麼意思?你要幫我恢復記憶嗎?」
「我會的。」莊瑟說道:「但如果你並不能恢復記憶,我就和你重新認識一遍,重新愛你一遍,也要讓你重新愛上我。」
他這話說得未免露骨,白邵雪還在哭著,卻是聽見這句話之後,仍舊覺得心動如鼓,面上發熱。他咬了咬牙,強撐著說道:「太肉麻了!」
「而且……而且你怎麼知道我還會愛上你?我沒有了記憶,完全可以和別人擁有一次不一樣的……唔!!」
這段隨口說出的、強撐著的話語,到底是沒有說完。
剩下的話全全被堵在喉舌之間,莊瑟的唇瓣就像是雲朵一樣柔軟,可它的主人卻並非如此。攻勢來得那樣迅猛和兇狠,牙齒都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微微的聲響。白邵雪驚訝萬分,早已混亂不堪,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一把推開莊瑟,還是接受這份對他口不擇言的「懲罰」。
像是恨,也像是愛。
莊瑟咬在他唇上,力道是若即若離。等他放開他,才沉著聲音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種事……我不會讓它發生,更不允許你這麼做!」
只是一句狂言,就把這人惹急了。白邵雪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原來是被莊瑟強吻了。這個行為感覺起來是挺霸道的,可結合莊瑟放開他之後說得這話,白邵雪認為,莊瑟更像是個被惹急的幼稚鬼。
幼稚鬼麼……也沒那麼討厭吧。
白邵雪沒有直接回應莊瑟,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是剛剛被莊瑟咬到的地方。他反覆的,來回的摸了摸,當真是把莊瑟都要看毛了。就在莊瑟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白邵雪收回了手,忽然說道:「你還挺有自信的……不是件壞事。」
他現在看不見,所以肯定不知道自己臉紅。
莊瑟分明是這麼想的,可依舊側開了臉,沒敢去對上白邵雪的眼眸。
而他接著聽到,白邵雪繼續說道:「不得不說,莊瑟……我真的多了幾分期待。」
「……」莊瑟更是對這句話敏感不已,所幸正在氣氛焦灼之際,送來肉粥的軍士給他解了圍。小火煨著的肉粥果然鮮美,白邵雪在莊瑟的幫助下一點點用完,感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
莊瑟見他這樣,也跟著鬆了口氣,可到底他是病人,需要多加休息。所以莊瑟這就準備離開去處理一些事情,好讓他能安靜休養。但不料,卻是白邵雪叫住了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