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電話就聽到悲痛欲絕的哭聲。
到了現場,呂夫人眼淚更是不停掉下來,砸在地板上,濺出一朵朵淚花。即使用手捂唇,也無法掩蓋那嗚咽聲。而呂先生一個七尺男兒,更是眼眶發紅,站都站不穩,需要妻子幫忙攙扶,走到裹屍袋那短短的距離,都走得十分艱難。
似乎隨時要暈厥過去。
「我的兒子!我的孩子,你死得好慘啊……」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跪在地上,伸出顫顫巍巍的大掌,撫摸兒子僵冷的臉龐。
他似乎強行忍耐,最後還是無法抑制地失聲痛哭。
這一聲聲。
在場的新人警察都很不好受,因為感同身受,受害者家屬的每一道哭聲,落在他們心口泛起陣陣漣漪,蹂、躪著他們的內心。
他們的心都要碎了。
也讓他們對兇手更加痛恨!
奈何沒有線索!可年輕人最不缺的就是一腔孤勇和膽魄,他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給他們時間,遲早能抓到人。
齊翎一邊遞紙巾,一邊安慰,可惜他不善言辭,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保證:「請兩位節哀,我們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的!」
他不忘補充:「如果有遺漏的線索,請一定要及時告知我們!」
「警察先生,我們家與人為善,真的沒有跟別人結仇……」呂先生潸然淚下,不過在小警察的安慰下,他似乎挺過來了,拿紙輕輕揩淚。
見此,齊翎越發不好受。
年輕的警察安慰受害家屬,卻沒看到法醫陳伶和自己上司秦隊,目光都已經落在他身邊,更準確點,是丈夫的身上。
秦居烈那雙黑瞳,目光更是恍若實質,明晃晃地落在受害家屬那寬大的肩膀和至少一米八的個子。
他一言不發,只是想起資料頁上的某一處細節,半晌他開了口,面容冷峻,聲線沉穩,「呂先生,能否請你提供一下指痕對比?」
現場本沉浸在悲傷氛圍中,這句話一出,簡直如同晴天霹靂,好似飛機起飛前的前奏,耳穴俱是轟鳴聲。劈散了所有悲傷,也把眾人給劈蒙了,
一種荒謬感席捲而來,所有人滿臉錯愕,很快有人打破僵局,「不可能!」
「為什麼?」他冷酷無情的上司這樣說道。
「因為虎毒不食子啊!」齊翎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