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想歸想,他又不是什麼魔鬼,更不是那個俄勒岡州那經典案例里的反面父母,他私生活有瑕,卻從沒想過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頂著眾人的目光,呂先生比誰都想擺脫自己嫌疑,於是他急急忙忙伸出手。眾人屏息以待,齊翎也是如此。
呂先生的手,顫顫巍巍覆上去時,他發覺這個季節分明是炎炎秋日,他長袖下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他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在跳,全身血液緩緩變冷,他在期待又抗拒什麼結果,他也不知道。
好似這個指痕比對,將會顛覆他接下來的一系列三觀……
他佯裝平靜。
注視著呂先生的手覆上去,完美地覆蓋了那青紫色的指痕,相似卻又不完全一致。兇手的手指要再細一點。他一顆激烈跳動的心又緩慢回到了胸膛里,心裡升起一種失落又慶幸的心情。
慶幸在於,孩子父親不是兇手,沒有顛覆他的三觀。
失落在於,孩子父親不是兇手,案子還得繼續查下去。
奈何沒有嫌疑人啊!
兇手到底是誰啊!
另一邊,技偵那裡有了新進展,從超市拷貝回來的影像,他們翻來覆去看了上百遍,幾乎是逐幀逐幀看,統計人頭,眼睛都要看瞎了。
慶幸的是,他們沒有白忙活,「秦隊,我們統計了超市出去和進來的人頭數。當時超市總共有47名孩童,走出來的卻只有45個!」
「確定沒看漏?」英俊的男人眉間皺出一個「川」字。
頂著碩大的青灰色黑眼圈,兩名技偵皆挺直胸口保證道:「沒有,像素很差,可發現這個人頭差後,我們來回又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遺漏。」
這確實是一個新線索,足以說明,呂嘉樂果然走了沒監控的後門,同時也伴隨了一個很不妙、很棘手的猜測——
呂嘉樂走了後門,還有一個孩子跟他一起走了後門。
「那是一個戴帽子的孩子,看不出是男是女……」技偵把模糊的畫面放大。
呂嘉樂已經被證明失蹤後被殺害,那另一個孩子呢?
現場的警員為這個猜測頭皮發麻,瞬間想都不敢想!
可現實不容他們不想,很快就有人報案了,是一名周末來到河流野釣的釣魚佬,他說自己魚鉤扯線,本以為上來一個大傢伙,正興奮得拍大腿呢,結果釣上來一個——當場連心愛的釣具都顧不上了,連忙跑去報警。
釣魚佬一路高喊「死人啦死人啦」,那瘋瘋癲癲的樣子鬧得很大,等警方抵達現場時,局面差點不能控制。警戒帶後全是一片黑壓壓的圍觀群眾,人頭攢動,還有人仗著自己站的石頭沒有圍上警戒線,光明正大地踩在石頭上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