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叔叔!」呂嘉樂開開心心地去了後門。
隨後事情也就發生了——
第一次下手時,周霽還不熟練,晦暗、緊張等等心情裹成心臟的一張網,不斷驅使著他收緊手指,直至孩子在他懷裡失去呼吸。接下來將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裝入後車廂轉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蔣飛聽得怒火中燒:「你居然用孩子社交?」
如果沒有那個五歲的小男孩,呂嘉樂會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離開嗎,當然不可能。審訊室眾人心裡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寒意的是——周霽自己就有一個孩子,他居然能狠心對差不多歲數的孩童下手?
這般殺人不眨眼。
簡直令人心生膽寒。
有什麼下不了手的?
在夢境中,江雪律注意到了男人的眼神。他看向自己孩子時,眼神覆滿溫情,看向旁人時,即使隱藏得很好,也遮蓋不住,那種看家畜獵物的目光。
先掠來的獵物,自然是方便宰殺。後掠來的獵物兼具了搖錢樹的作用,方便勒索。
自己的孩子和獵物,從性質上就不一樣,怎麼會不忍心。花年年案也與呂嘉樂相同,都是精心挑選後下手,呂嘉樂被誘騙,花年年是在前往鋼琴教室的路上獨自一人時遭遇襲擊。
「這些想法,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周霽眼球轉動,微笑著陷入回憶。
最初只是萌生了一點念頭,想勒索一點錢財,漸漸地他看到一群穿著富貴的小孩子在他面前晃蕩,周杰卻因口吐含糊被推倒在地,眾人嘲諷他小學不收某些地方存在障礙兒童。他才堅定了內心的想法,他要犯下一起驚天大案——他要讓自己的孩子即使終生存在缺陷,後半生也衣食無憂。
他開始審視江州市的富豪名單,成日驅車在街上遊蕩,搜尋最好下手的目標,他與海外有了聯繫,他開始學習反偵察技巧和棄屍藏屍最好的方式。
無數想法、多年籌劃聚沙成塔,最終催生了一個惡魔。
當出國申請有望的消息傳過來那一刻,他的決心也從天而降:兩年了,是該動手了。
為了小傑,他沒什麼做不出。
父母之愛子,本就要為之計長遠——
這本要持續一天的審訊,不過半天就結束了,張局都驚嘆刑警隊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