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不忍睹這個詞,在這具森森白骨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很明顯,這是一起性質惡劣的命案!」法醫一錘定音,定了性質。
法醫每說一句話,徐征明臉色就蒼白一度。到了最後,他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完了,他嘴唇顫抖著:「沒錯,先毆打後用刀,這是我的母親吧?她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
二十年前,農村結婚年齡都挺早。
「十有七八。」負責物證的警員還沒來,法醫拿起鑷子,臨時上崗,小心翼翼地從死者身上取出一些東西。
死者身上不是空無一物,衣物和隨身物品還沒腐爛,裡面就有皺巴巴的紙質證件,被時代淘汰的火柴盒等等。
身份很快也確定了,正是當年失蹤的女子。
所有人激動又震驚:十九年前果然真有一起命案!
屍骨的種種痕跡,說明了當年她是在無盡毆打和殺戮中死亡的。
她死得太慘了!
徐征明眼眶瞬間紅了,臉龐湧出大滴大滴的淚水,即使早有準備,在鑑定結果出了後,他依然心如刀絞,深深的悲傷和痛苦如潮水般湧來,幾乎將他淹沒。他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
不顧眼前是一具駭人的白骨,他想去觸碰自己的母親,抱著她嚎啕大哭,法醫阻止了他。
「你不能碰!我們回去後,還要帶她跟你測一次DNA,確定這真是你的母親。她身上也很可能殘留了兇手的指紋。」當年受限於技術,兇手草草地掩埋屍體,估計都不會想到,二三十年後刑偵技術發展之快,達到了多個裡程碑。
二十年後,各種犯罪題材的知識影視鋪天蓋地,罪犯們與時俱進,跟警方鬥智鬥勇時,多少有反偵察意識,他們會有意識地銷毀指紋、清理DNA、毛髮等證據。手法也是花里胡哨。
二十年前,兇手們野蠻兇殘,卻沒那個意識。
一些痕跡一定留在了現場。
一聽這話,徐征明不敢再動,他眼裡迸射出怒火,心中滿是恨意:是啊,找到母親的屍骨只是第一步,兇手還沒抓到呢!
「我們運氣也太好了,整座山那麼大,居然只挖了三四個小時。」人命關天的案子一出,法醫的態度也變了。
真有命案,出動所有警力滿山挖都是應該的。
實際上不是運氣好。
早從一開始,江雪律就在引導,初上山伊始便有兩條岔路,應該走左邊,如果走錯了,去了右邊,這次挖骨行動註定無功而返。當時他和徐征明走在最前方,充當了領路人。
眾人只想著挖屍骨,誰也不知道兇手當年把人埋在了何處,
本來也沒有思路,他們便隨大流跟著行動,無形之中,縮短了找到白骨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