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工廠,更不可能了,他親眼見過,曠工幾日的同事,所有身家被老闆丟出去,床褥被雨水打濕。
徐征明擔心自己幾日沒回去,他宿舍里所有東西會被丟到大街上。如果沒有宿舍這個落腳點,他在深市更無立足之地。
江雪律懂他的困難,口罩後,少年那輕薄的唇微抿成直線,冷靜開口:「如果你信我,我們今夜就買票,明天一大早的航班,飛往雲省,回你養父母的家。」
回養父母家?
為什麼?
徐征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可他見treasure的樣子,他點了點頭,不問緣由,拿出手機就開始搜機票。
明天一大早確實有航班。
最早在六點半。
明達市飛往深市,如今是旅遊淡季,機票價格比較便宜,可兩張機票價格加起來一千多塊,不是一筆小數目。徐征明咬了咬牙,剛想付款。
就在這時,孟冬臣開口了。
大少爺還是坐在那大紅硬質塑料板凳上,姿勢八風不動,不慌不忙地端起警局待客的茶杯,喝了一口普洱,隨後嘴角綻開一抹冷笑:「念念不忘,treasure,你們在聊什麼呢,打算單獨去雲省破案不叫我們?」
竟絲毫不掩飾自己在偷聽。
志願者的目光倏地望了過來,警察們也是。
一名老警察聽了全程,直接問江雪律:「雲省有線索?」
這都跟明達市隔了快幾百里了吧,這線索難道是長腳了不成?在這個時間點回家,明顯不是回去探親。
一天相處下來,明達市警方對這個年輕人頗有好感,知曉對方的聰明敏銳,這樣一說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警察們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頭感覺長了一隻小貓,在抓心撓肝般,讓他們恨不得拐彎抹角問一問。
孟冬臣沒有說資助這種話,他只說:「你把那兩張機票退了吧,你單獨買的,我們坐不到一塊。我也想知道,雲省有什麼線索,當年那三名惡徒為什麼殺人,這次機票錢我出了。」
他緩慢放下茶杯,拿出手機,一口氣下單了九張機票。
徐征明感動得稀里糊塗。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眾人只或多或少睡了四五個小時,立刻在機場集合,飛往了雲省某座城市。
同行還有兩名警察,那位叫鄭哥的老警察和另一名刑警。
一行人登了機,到了地方後,馬不停蹄地前往那座小城。一路都是徐征明帶路。
眾人打車到了老小區。
這個老小區是真的雜亂破舊,樓道里堆積了許多雜物,還有隨意擺放的電瓶車。從外牆看,覆了不少煙燻出來的顏色,樓道處貼滿了各種牛皮癬般的小廣告。
年輕人好奇地四處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