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座白色教堂矗立在風中,很少有人往方面想,只有他內心的魔鬼才知道這種事。
換言之,連環兇手的腦迴路,不是一般尋常人可以理解。正常人再怎麼「變態」,也有幾分底線,也無法抵達連環殺手的高度。
雷德捧著平板的呼吸急促,他眼睛死死地定住了,手指尖顫抖著划動屏幕,下意識想要翻閱下一個帖子。
他想知道,這個treasure還說了什麼!
警長不說話,他臉色冷冰冰,比了個手勢,警員立刻把平板收了,不給雷德比斯金繼續翻頁的機會。
「那你為什麼會選擇郊區那棟木屋,選中第二個、第三名受害者呢,又朝女性受害者腹部連開數槍,你是否仇恨女性?」
這一次,雷德比斯金沉默了許久。
似乎在「說真話」和「說假話」之間猶豫,片刻後,「我選擇他們家,是因為他們家沒有養狗,狗吠聲令人心煩。」
「我也沒有仇恨女性,我只是厭惡我的母親。早從一出生,我八歲那年,我就知道了,我擁有不凡的來歷,我來到這個世間背負使命。可我母親,這個邪惡的異教徒,仗著世俗的身份約束我……我很抱歉,不過我殺死那個老婦人,不過是情緒激動之下的遷怒而已,我跟她沒有任何仇恨。」
警員們表面不動聲色:「哦?」
實際上他們心裡也很不平靜,努力壓下滿心的震撼,維持表情的鎮定,實際上他們心臟戰慄,心下一片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停歇,因為這一切居然跟treasure所說分毫不差!
對方甚至連雷德的反應也說中了。
事到如今,雷德依然沒有悔改,一句抱歉遷怒,似乎就想輕飄飄揭過惡行。這也正常,兇手們一般不會在審訊室里浪費眼淚,對警察流眼淚只是拖延時間,他們一般都會到法庭上「懺悔」,緩緩流淌出珍藏許久的淚水,博取法官的同情。
「你還想殺掉兩位老人的孩子是嗎?你等了他一個小時,沒等到人惱羞成怒,四處開槍泄憤!」警長厲聲道,口氣充滿壓抑的憤怒。
「是的,可惜他沒按時回家。」
他在城市裡尋找獵物,狩獵人類是他的動力。安吉拉和一家三口的鮮血,正好能夠填滿五芒星的一處角落。鮮血灌溉法陣,才能啟動儀式。
老人被揭破過去,臉上的眼神表情令人心中寒意叢生。
這一審問長達一天一夜。
畢竟有十八名受害者,時間跨越了將近半個世紀,很多細節,雷德比斯金自己都全然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