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裡?」傅父勉強操起一家之主的威嚴問道。
男人看了父親一眼,維持著居高臨下俯視的角度,「你在打探我的行蹤?」
父親臉色驟慌,身體顫抖:「沒有,我和你媽媽只是關心你。」
說出去也許荒唐可笑,旁人也不相信,在這個家裡,兒子才是真正「唯我獨尊」的君主,他們夫妻二人只是君主身邊一對地位卑下的奴僕,從小伺候對方唯唯諾諾。
「不該問的別問。」
男人準備出門了,他拿上了雨衣,這時候一道倩影從沙發上跳了過來,「明川,你又要出門了嗎?」
這熟悉的雨衣,帶給她好幾個夜晚無盡的回憶,男子面容俊俏,血液噴濺在雨衣上、還有沾染在臉頰上,刺破受害者的雙眼,讓他們痛苦悲呼失聲。
讓她意亂神迷。
「你不要生氣了。」她的眼神充滿憐惜和愛意,聲音溫柔似水,她的手也撫摸男友的臉龐,想用溫熱的手心化解對方臉上那股冰霜。
「我沒生氣。」傅明川笑道,他一邊說著沒生氣,一邊眼眸深處暗藏著什麼東西,神秘莫測又充滿危險,像魔鬼一樣。
世人不了解魔鬼。
不知道魔鬼的尊嚴不容挑釁,警察也就罷了,偏偏是無名之輩。
就在這時,江雪律拿起筆在畫畫,一張人臉在他筆下成形,仔細一看那是一名看上去未滿二十的少女,她面容清秀,眼神溫柔清澈,十分有神韻。一開始警察們不了解情況,還以為……
直到江雪律畫完後,說了一句:「這是兇手之一。」他透過兇手的眼睛發現了這抹一直形影不離的身影。
「噢噢這是兇手啊?啊?」這是警方震驚到此起彼伏、高低不平的聲音的聲音,這是兇手?還是之一?怎麼回事,所有人都震驚了,感覺一切十分荒謬。
「對,兇手是兩個人。」
此話一出,整張現場桌子震得發不出一絲聲響。
不對啊,所有的搏鬥和犯罪痕跡,分明只有一個人。為什麼說是兩個人?眾人思緒翻滾。
江雪律也不賣關子,他鄭重解釋道:「我所看到的場景,兇手是兩個人,一對情侶,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支配性人格與服從性人格。」支配性的負責行兇,主導整場謀殺,服從性的言聽計從,江雪律看到那個少女身穿白色外套,她的眼神、她的微笑和她的雙手一樣白淨柔軟,連刀子也舉不動,她的手也沒有多少鮮血,偏偏這樣走在大街上也看上去純然無害的一個姑娘。
她就是做了惡魔的幫凶,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