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車時,他甚至還給了對方機會。
「你親手殺了他,願不願意自己動手。」
「我、我來?」少年驚慌失措。「我不敢。」
懦夫。男人心裡哂笑,口氣乏味又冷淡,早已經給眼前人判了刑。
楚天舟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件事,他被「受害者有罪論」了,他渾身驚懼起來,渾身顫抖,隨著男人朝他走來,刀口逐漸逼近,他後悔了,臉龐僵硬到失聲,原來只有真正死到臨頭,他才意識到,自渡者唯有自己。
直播鏡頭正對著他,將他所有恐懼、抽搐的表情一一收入,他看到了上面無數嘲諷的彈幕,忽然深刻地理解了一句話——整個世界都是瘋癲的!!!
這個river是一個瘋子,還有一群瘋子在直播間裡,窺探著這場即將降臨的殺戮,欣賞他絕望掙扎的姿態,看他一開始像是傻子一樣崇拜地望著river,然後被對方的真面目反轉嚇傻,徹底墜入深淵。
楚天舟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裡,他後悔了——
只是,知道死期將至卻無法扭轉局勢,這才是最絕望的,因為他身上沒有手機可以報警,他全程更是自願上車,連他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警察怎麼可能知道。
自己選擇的路,是不是自己要承擔後果?
思及此,兩行淚水驀地滑出紅腫眼眶,一股絕望湧上心頭。
刀尖舉起,寒光熠熠。
這一幕江雪律通過眼睛看到了,他再度嘆息,給警員們描述場景:「兇手對楚天舟動手了,兇手心裡的愉悅在攀升。」直播間的人數也在激增。
換來警車上無數激憤地破口大罵。
「梁隊!到了!」是那棟建築無疑了!剎車聲先後停下,隨著一聲乾脆利落:「行動!」一群訓練有素的警察翻身下車,他們衝進大樓,果然聞到了血腥味。警車後邊是另一排疑似記者的麵包車。
——
「克萊因藍」是主播間一名觀眾,他習慣在暗網消磨時光,他在現實中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無名之輩,暗地裡在網絡上他有自己獨特的口味,沒錯,他就是正常人口中的「變態」,因為他喜歡看虐殺視頻。
在這片網際網路深處的黑暗之地,光明無法深入,在這裡,大家都披著馬甲,所有地址虛假又匿名不可追蹤,這樣極大保護了他的隱私,也讓他感受到舒適。
今天這個審判遊戲的直播間,也即將上演一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