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波在逃亡期間還跟妻子接觸過,說明他回到過轄區,而我們警察一無所知,你們說,這還不是包庇?」
「我們警察早就懷疑柳慧娟跟田波私底下多有接觸,連孩子都生了,這妥妥的就是鐵證!說不定她私底下還給田波一些錢財,讓田波能一直在外邊逃匿。」田波跑太遠了,警察大江南北跟著跑,抓都抓不住,自然懷疑有人暗中通風報信。
最大的懷疑對象自然是柳慧娟。
南湘警方怒不可遏,這個案子破是破了,可嫌疑人逍遙法外,鬧得當地人心惶惶。大家都擔心,田波會來入室搶劫殺人。
柳慧娟無比痛苦地告訴女兒:「早在上個世紀末,南湘警方就已經懷疑我了。我跟他是夫妻,南湘警察認為,他逃亡之前,一定有把去向告訴我,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連他殺過人、要逃跑我都不知道……」
女人嗓音沙啞到失聲,眼神一片渾濁,「後續警方又在家裡的磚瓦房裡發現了兩千塊現金和一小塊金子,我都不知道這個地方藏錢了,還藏了那麼多,他們認為這是田波留給我的。」
誰能明白她悲哀的心情。
嫁錯了一個男人,她這輩子全都毀了。
柳慧娟永遠無法忘記,她被請進警察局裡的一幕。警察懷疑地盯著她,「你和田波是夫妻關係,十里八鄉都說你們夫妻感情很好,他要逃跑之前,什麼都沒跟你說?你別包庇他!」
她當時年僅二十出頭,坐在審訊椅上不斷惶恐搖頭:「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他什麼都沒跟我說!」
另一名老警察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略微拔高了音量,似乎想透過一雙火眼金睛看她是否說謊。
「那藏在牆縫裡的兩千塊錢,你又怎麼解釋?他入室搶劫了兩萬現金,就留了十分之一給你,他很看重你啊。」
「這件事不簡單,建議你想好了再回答,不要總是一問三不知。」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一刻柳慧娟簡直跳了黃河水也洗不乾淨,後續的事情柳真真也清楚了,因為柳慧娟說:「案發後,我被轄區警方要求在本地停留五年,五年內不得離開戶籍所屬地。」作為嫌疑人家屬,她哪裡也去不了。
作為一個良民,她前半生從沒有進過警局,可認識了田波後,事發後,當月她被傳喚警局的次數就超過了十次,兩隻手掌都數不清楚。
那個男人害苦了她!
破案壓力壓在南湘警方身上,南湘警方找不到田波,只能把她這個最後一個接觸人,更是枕邊人,當做案件突破口。
「第二次他用公共電話亭給我打電話,說他要回來……」
她甚至也不無辜。
因為這二十年內,田波確實跟她有過幾次接觸,每一次都是借錢,沒辦法,田波威脅她,「辦了酒席你就是我的人了!如果你敢報警……你想死可以試試看,你跑得掉,你爹你娘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