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從沒疊過被子,進監獄裡什麼都要自己干,這種滋味簡直不如殺了他。
孫楠宸繼續哭訴:「爸爸,我要做完這一切才能吃早飯,我肚子都餓得飢腸轆轆直叫喚。」想他前半生,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天早上天未亮,家裡的阿姨早就把大魚大肉端到餐廳里,哄著沒胃口的他吃幾口。
結果進了監獄,因為太餓了,他每一天都狼吞虎咽,碗裡連一粒米飯都沒剩下。
「好不容易吃了早飯,我剛填飽肚子,結果天殺的,八點獄警準時吹哨點名集合,我們就要去勞動加工,我這幾天一直踩縫紉機。」
「每天要工作八小時,太辛苦了爸爸,我受不了!!!」情緒一激動,孫楠宸脖子頸側的青筋血管一跳一跳,形同蠕動。
孫遲鵬吃了一驚,接過勞動作息表一看,這確實太辛苦了,每天要穿插勞動八小時。
安排表「六點半起床洗漱-早餐-勞動或學習-休息-勞動或學習-午餐、午休」,下午繼續「勞動或學習-休息-勞動或學習-晚餐-看新聞聯播-組織活動-九點收監點名-十點鎖號就寢」,這也太辛苦了!
越是訴說一切,大少爺心情越委屈崩潰:「爸爸,你之前說的減刑辦法,我根本做不到。你知道的,我幹活都干不明白。」
「你呀。」孫遲鵬眼神無奈,他長長嘆息一句:「你什麼樣子,我還不明白嗎,都是我和你媽從小把你慣壞了!小時候讓你拿一個碗你就瞎叫喚,你這天生嬌生慣養的少爺命。」
孫楠宸哼了兩聲,一點也不以好逸惡勞為恥。
誰讓他會投胎,一出生就在羅馬。
「我已經拜託詹先生給你換牢房了,那十人間你就別住了,換成兩人間。」說是兩人間,實際上是一個少爺搭配一個奴僕的配置,那個奴僕是孫遲鵬精心挑選的對象,專門為兒子幹活。
「從今天以後,那些活兒讓你室友干,你平日低調點,做做在勞動的樣子。」
「另外爸爸給你安排的減刑,你要積極主動點知道嗎?」
「知道了。」孫楠宸還沒到不識好歹的地步,「對了爸爸,你現在身上有煙嗎,給我來一根吧,監獄裡的規定太清苦了,都不能抽菸喝酒。」
孫遲鵬心又軟了,兒子在入獄前,是金枝路那KTV酒吧一條街的常客,如今卻半個月滴酒未沾:「是委屈你了,爸爸這一次給你帶了不少東西,你待會兒拎回牢房裡慢慢抽。」
「謝謝爸爸!」孫楠宸激動不已,監獄裡禁止抽菸喝酒,這半個月把他憋壞了。在監獄裡,每一根煙都是稀罕的硬通貨,有了這些東西,他就相當於坐擁金山銀山。
他完全可以通過這些香菸美酒,在監獄裡招攬小弟,重新過上前呼後擁的日子。
當然了,有一件事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