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搖頭:「薇莉亞給我打電話,說她來不了,說什麼警察不讓她來,具體原因我也搞不懂。」新娘神色遺憾:「這樣啊。」
來不了就來不了,這大喜日子,再重量級的賓客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只是新郎新娘和在場賓客想不到,錦上添花不一定,血染婚宴倒是可能。
警方想起小江同學的說法,女子的頭顱都被割下,現場觸目驚心全是鮮血,不難想像到時候會如何的慘烈。
新郎新娘完全不知情,正滿面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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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淨明亮的大堂,幾名警察偽裝成迎賓人員,眼神不動聲色地在人群逡巡,他們之間的交流壓低了聲音,「是他嗎?」
一名小警員,指了一名大腹便便的西裝男人。
在大夏天,人均短袖裙子,這個男人穿了厚厚的長西裝。哪怕熱得臉龐發紅也沒有脫掉外套。
小江同學沒有看到殺手正臉,只說對方持刀。
那這刀從什麼地方來?
是賓客隨身攜帶,渾水摸魚帶進來,還是酒店後廚的工具刀。
海州市警察倔強地瞪大一雙雙布滿紅血絲的眼,努力尋找可疑人物,目前沒有發現——
刑警隊長姓肖,恰好跟新娘子一個姓,肖隊長黑著臉,指了指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胸口,「剛剛我去後台看了一眼,新娘子爸媽還能哭,我心情比他們老兩口還緊張……」肖隊長手裡握有宴會的流程名單,什麼時間點要發生什麼,什麼時候放幻燈片,司儀要說什麼,新娘子爸媽上台時間點,什麼時候敬酒祝詞,他背得滾瓜爛熟,說他是全場最焦慮的人也不為過。
副隊長唏噓,撫摸了一下髮際線,「誰不是呢?」
在場的警察仿佛新郎新娘家屬,比誰都緊張婚禮現場出事。大堂傳來熊孩子的尖叫聲,眾人被這些拖家帶口的動靜,折騰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在場每名便衣都攜帶一部對講機,藏在隱蔽的衣口,時不時傳出沙沙聲。
肖隊長人高馬大,一雙從警多年培養的如炬鷹眼,讓他專注盯著什麼東西時,仿佛洞穿一般犀利。胖男人不明白,一名穿制服的酒店保安怎麼會有如此不凡的眼神,他嚇得身形顫抖,哆嗦了兩下,把外套脫了,露出滿脖子的紅斑痱子。
有沒有搞錯啊,真的是沒有夾層的西裝外套。
一群小警察十分失望。
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等等。」肖隊長眯起眼睛,指了指人群里一個男人,「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能直接進大堂,還走向宴會廳,他的邀請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