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個轉身就能走到。
「第一次喝酒是嗎?」
「……嗯。」
視頻突然閃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
「喝了多少?」
江雪律不會形容,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沒多少,就這麼多。
秦居烈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喝都喝了,他嘆息一聲。
「小心第二天頭痛。」
無論江雪律多大,在秦居烈眼裡,都比他小太多了,是需要他精心照顧的存在。
男人的手指落在屏幕上,少年心生一種模糊的錯覺,仿佛這帶厚繭的手並非在摩挲屏幕,而是想落在他的頭頂,替他揉開太陽穴一點針扎的刺痛。
「如果明天不舒服,一定要吃藥。」
江雪律還沒能體會這一句話的含義,他只低低嗯了一聲,聲音微微拖長,隱有睏倦。
秦居烈前一個小時下班回家,他回了房子,發現一片昏暗,鞋櫃裡的鞋子在,整個客廳也空蕩蕩,他忽然意識到,江雪律出國了。
對方離他特別遠,甚至不在這霓虹夜空的城市中。
他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
習慣一旦養成,又得重新去適應。
確認電話那頭睡了,秦居烈才掛了。
江雪律睡醒後,他才發現,他精神共振的一些犯罪分子,說自己喝酒斷片神志不清醒,居然不完全算是藉口。
一覺醒來,他看了一眼手機,想起昨天晚上打過的電話,他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麼睡著的,從哪句話開始意識模糊,他完全想不起來。
只能發現通話時長43:46,後面還有幾句囑咐。
看清楚說的是什麼,江雪律心裡微微泛起漣漪,湧現莫名的喜悅。
不過秦隊長說會頭痛,提醒他吃藥居然是真的。
他腦袋裡像是有一個人在敲鑼打鼓,敲了一整夜,汗濕的衣服有些微臭,頭也泛起疼痛。江雪律扶著床沿站了起來,感覺四肢虛軟無力,他想再打一個電話。
他這酒量算好還是不好呢?
他自己無法判斷,他回去必須問一問,有經驗的成年人。
他不是一個人。
跟他一起喝過酒的同學,要麼還在呼呼大睡,要麼第二天嗚呼著起床聯繫客房服務。泰姬陵酒店的服務生似乎很有經驗,發現這個情況,馬上帶著醫療箱上樓了,給他們提供宿醉後的止痛藥。
拿著藥,服務生看得出很關懷,比手畫腳中,他用印語說了一遍怎麼服用後,又用英語說了一遍。
這似乎是酒店的規矩。
江雪律記住了。
漆黑夜色中,市長辦公室還亮著燈,電話鈴鈴鈴一直在響,許多沒必要的來電,市長可以讓秘書攔截打發了,唯獨警察局和內政部長的電話他不能不接,畢竟警察局關係到了警力,後者是整個國家的內政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