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爆發時,她反應還算機警,仗著花瓶的身位躲藏自己,恐怖分子沒有發現她。
她逃過一劫。
現在才能夠思考,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看著滿地的屍體,她的心情既崩潰難過,胃部又翻江倒海,她伸出手,掙扎地要從裙子裡找到手機。
她想跑,這個花瓶從左邊角度來看,她躲藏得很好。
換一個角度,比如說從二樓居高臨下的俯視,大花瓶後,她嬌小的背影就暴露無遺。更別提酒店的燈光很亮,她的影子也從腳下延伸出一汪黑影,她想逃,可她好像腿軟了。
腳像是焊在地上了,又似注射了僵麻藥劑,動也動不了。
老天我不想死。
女子欲哭無淚。
偏偏不如她所願,駐守門口的匪徒察覺到了什麼,朝花瓶處走來,倉促之間,一隻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四隻手快速地拖入樓道口。
啊!我被發現了!女子本欲尖叫,一種瘋狂感差點要跳出嗓子眼,轉瞬就對上了兩張年輕焦急的臉龐。
很難形容這種千迴百轉的驚悚駭然心情,女子一下子就放鬆下來。明明兩方不屬於同一國,語言也許並不互通。可是眼神一對上,女子能讀懂對方眼神里的含義「您沒事吧?」
女子腳一崴,放心地癱軟在地,就差沒有崩潰大哭。
但她沒有哭,她踉踉蹌蹌地跟著走。
躲開了槍口。
先是踮著腳尖走,很快是奔跑。
女子回頭,發現酒店花園原本盛開得燦爛馥郁、生機勃勃的花,在剛剛的槍林彈雨中,被潑灑澆灌了一層又一層的鮮血,樓上還響起斷斷續續的槍聲。
不知道樓上會發生什麼……
她恐懼地捂住了嘴,發出一聲不安的啜泣。
—
酒店的大堂殺戮成群,空氣裹挾著槍聲,後知後覺傳到了餐廳。
不少人舉著紅酒杯,納悶地問:「這是什麼聲音?」
孟冬臣和沈明謙坐在角落,他們在討論潮聲志願者破獲過的案子,沈明謙也向對方講述自己的困惑,他覺得自己變了。
孟冬臣問他,他怎麼變了,你明明是無數家長、師長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你品學兼優,為人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