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參與你們的蠢事而已。」
江齊霄一想到路心寶今天晚上的蠢樣全都被人拍下傳閱,今晚原本就很差勁的心情無端地越來越煩躁。
他做事情從來都不講什麼情分和餘地,直接一腳踩在了林致遠的手機上,屏幕被他踩裂,別說什麼照片了,手機也都直接報廢了。
林致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的火越來越旺:「操你……」
他想罵點沒素質的髒話,但江齊霄的爸和媽甚至是他的大爺他都不敢罵,最後只能冷笑幾聲道:「江齊霄你是不是有空得去宛平南路600號看看病?老子還有很多文件在手機里!!!」
江齊霄面無表情地往外面走,邊說道:「如果你弱智到了連重要文件都不備份,那你爸多生幾個確實很正確。」
江齊霄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路心寶的身影,地板上只剩下他的腳印,鞋底髒兮兮地沾著泥,大概是因為腿疼用力不勻,右邊的腳印比左邊淺一點。
他站定了幾秒,然後邊走上電梯跟著路心寶留下的濕指印按下了一樓,邊撥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徐醫生大半夜被電話吵醒也沒有怨言,盡職盡業地問道:「怎麼了,江先生?」
「……」江齊霄又停頓了很長時間,好像在組織語言一樣,「我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但還能走路,有點瘸,需要去醫院嗎?」
「您的傷口是在哪裡?如果不是特別疼的話一般都沒有什麼大礙,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來拍一個X片。」
「叮——」
電梯在急速下降之後打開,一樓里也有路心寶留下的腳印。這讓江齊霄聯想到了一些雪地里受傷後的小動物,留在雪地上的血跡像留了一條尾巴在上面。
一樓是一間兼簡餐跟清吧的餐廳,牆壁用玻璃代替,視野寬敞明亮。
江齊霄往裡面望進去,正好看見的是路心寶吃東西的背影。
他沒有坐著,反而是站在椅子邊上,也不怎麼在乎別人異樣的視線,狼吞虎咽地啃著手裡的漢堡。
江齊霄不用腦子想就知道路心寶肯定是聖母病犯了,大概是因為覺得自己身上又濕又髒,怕別人收拾起來麻煩沒坐著。
他看著服務員拿了兩條乾淨的毛巾過去,都被路心寶擺著手笑著拒絕,吃得有些急,轉過來的側臉腮幫子都鼓著。
「吃這種高油高脂的垃圾食品吃相還難看像餓了十年的鬼。」
江齊霄沒聽見電話里因為沒有他回應不停重複地喊著他的徐醫生,冷著臉在心裡想著,然後又看著路心寶拿濕巾一根一根擦手指。
他站在門外看了一段時間卻一直沒有進去,在路心寶火急火燎轉身的那剎那江齊霄又回身避開,走進他看不見的角落裡。
江齊霄的目光卻還是追著路心寶,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停了輛黑色的庫里南。
下車來接人的卻不是駕駛位的司機,而是從后座下來西裝革履的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和鍛鍊得很好,通過長相都能看出來相同的血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