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寶湊過去,在江齊霄身上像只小狗一樣亂聞著,沒聞到別人的味道,只有他常用的沐浴露味道:「那剛才那個女孩的聲音呢?」
「……」江齊霄撒了一個慌,「電視的聲音。」
江齊霄緊張地低頭看他的神情,感覺他像是有些緩過來的模樣,抱住他的肩安撫著他:「吸氣。」
路心寶終於放下點心下來,他下意識地跟著吸了一口氣。
「呼氣。」
路心寶還是握著他的手不肯松,又聽從著他的命令呼了一口氣。
幾次深呼吸下來之後,他的狀況看起來好了很多。江齊霄拉著他的手,先讓他進了套房的沙發上坐著。
路心寶哭得連鼻涕都出來了,江齊霄看著他努力吸回去好幾次,給他抽了好幾張紙遞給他。
他哭的時間有些久,現在好不容易停下來也感覺頭很暈,腦袋都變得遲鈍,做不出反應。
江齊霄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會,又彎下腰把紙巾捂在路心寶的鼻子上:「用力。」
路心寶聽話地擤了鼻涕。江齊霄又把紙巾疊起來,重新捂住他的鼻子,這次不需要他說,路心寶就很自覺地擤了一下。
從始至終,路心寶紅腫的眼睛都一刻不停地看著江齊霄,連鼻頭也都變得紅彤彤。
「行了……」江齊霄把擦過路心寶鼻涕的紙巾丟掉,生硬地道,「不許哭了。」
江齊霄看他終於不再哭了,又問道:「司機在下面等你嗎?」
路心寶邊拿著江齊霄從冰櫃拿給他的可樂敷著眼睛,講話的鼻音很重:「沒有,我一個人出來打車過來的。」
他大半夜要是喊司機送自己來酒店,肯定會被爸媽知道。路心寶出門的時候連燈都沒敢開,完全摸著黑出來。
江齊霄喝了酒,他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司機打了電話:「過來一下寶格麗酒店,送個……」
「不回去。」
路心寶現在十分強烈地缺乏安全感,他害怕自己一走,房間裡或者是哪裡又變出什麼人。他一下子就又拉住了江齊霄的手,抬起頭看著:「不想回去。」
他這樣仰著頭看人,眼睛還哭腫了,裡面的水光還沒有散,顯得他那雙狗狗眼更加可憐。
江齊霄拿著電話的手一頓。
套房一百六十多平,但就只有一張兩米四的大床,雖然躺上好幾個人都貼不到一起,但江齊霄回頭看了一眼臥室的大床,語氣生硬地道:
「你不回去你就睡沙發,我才不跟你睡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