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真的覺得路心寶笨得可以,被人騙得團團轉,將來要是賣了數錢也不知道。
「他先要跟我親。」江齊霄盯著顧疏影,俊臉在光線之下半明半暗,面無表情地道,「行了嗎?」
江齊霄一點面子都沒準備給,冷著一張臉站起身就徑直離開。他走到門口,卻又停下腳步,轉過頭叫人跟上:「路心寶。」
路心寶在夢一般地恍惚中跟著追了上去。一路走到沒有人的走廊盡頭,江齊霄回頭就罵他:「你是白痴?」
路心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挨了句罵,有點委屈:「我不是……」
「你不是白痴的話顧疏影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江齊霄臉色很難看,說話更難聽,「是不是隨便個男人讓你親你就親?」
路心寶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碰一下臉而已……」
「臉也不許親。」江齊霄低頭看他,冷臉道,「你要是親了別人就不許跟著我,我會看你很煩。」
到這場訂婚宴結束的時候,路心寶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實的頭暈目眩感。他坐在車后座上,臉頰的溫度有些高,不自主地就貼在玻璃上降溫。
路心寶甚至覺得自己的嘴唇依舊有些酥麻感。
徐琴坐在他旁邊,被他這個樣子逗笑,問道:「笑什麼呢,很熱嗎?」
今天沈祈安兼顧做著司機開車,他的唇線緊繃著,聞言他抬起頭望向前視鏡。
「沒、沒什麼……」
路心寶慌忙改變姿勢的時候跟他對上了眼,想到沈祈安剛才目睹完了全程。他有些怕沈祈安把實話說出來,邊瞄了他一眼,邊手忙腳亂地用手給自己的臉扇風,含糊不清地說道:
「就一點點熱而已,有點悶。」
他一路上的不對勁都太過明顯,一會兒伸手碰碰自己的臉,一會兒盯著車窗外發呆,一會兒又十分不自然地舔一下嘴唇。
徐琴只要不是沒瞎,都能看出來了他的不對勁,等到家車剛停穩,路心寶就匆匆忙忙地下車跑開了。
「祈安。」她皺起眉問道,「心寶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事?」
沈祈安看著他的背影,他沉默了一會什麼都沒說,路心寶圓了一個謊:「沒發生什麼,應該他就是不太喜歡待在那種地方,所以這麼坐立不安。」
凌晨三點。
江齊霄沒個初吻煩躁地像失去了初夜的青春期男孩,數不清在床上翻來覆去第幾次。他最後猛地起了身,腦海里那些畫面依舊甩不掉。
他大半夜赤著腳到廚房裡灌了一大杯冰水,還沒覺得自己平靜一些,馬上又給自己灌了另一大杯。
他習慣晚上在看得清的情況下不開燈,江齊霄又從酒櫃裡取出一瓶存酒出來,在玻璃杯里加了冰塊,穿著單薄的真絲睡衣往大露台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