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特別好,還特別努力,每天寢室熄完燈之後我都看他打著燈學習,然後第二天還天天都六點半起床,去操場邊跑步邊背書。他看我早上起不來,每次就給我帶早飯放到桌子上。」
「他好像還特別孝順,基本上每天都會給家裡人打電話,還經常給他家人買東西寄過去。不過講的是方言,有些我聽得懂有些我聽不懂,不過他好像只給他爺爺打電話……我也不敢問。」
「我上次送了他畫,他說不知道可以送什麼東西給我,但是他說那幅畫是我親手畫了那麼長時間的,他說他不會做別的東西,所以只能織一條圍巾給我。」
「我很喜歡!就是現在太熱了還戴不上!」
「我跟他不是一個專業,但是高數全都是教我的,他教人特別厲害,還特別有耐心。」
路建國第一次聽到「沈祈安」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耳熟,他自己是從窮地方走出來,所以他知道這些地方的小孩走出來有多不容易。
世界在日新月異地變化,讀書或許真的會成為他們走出大山的唯一機會。
路建國不想要這些小孩因為交不起學費而失去這個機會,他資助過太多學生,也在很多地方幫忙建了學校,這些事情路建國全都讓專門的助理在助理,他只會抽空確認這些錢到底有沒有落實。
唯獨對「沈祈安」這個名字,路建國卻有印象。
沈祈安的成績在他資助的這一批學生里名列前茅,而且這個小孩年年都會寄一大堆自己家裡種的農產過來,每次期末考完的時候也都會手寫一封信過來。
最讓路建國印象比較深刻的是沈祈安高考完的那一年,他收到的那一封信上最後幾段話,上面的字雋秀,筆鋒落筆都很有力——
「謝謝您一直以來的幫助,可以讓我成功走出大山,可以讓我看到我從未見過的世界,謝謝您給我改變人生的這一次機會。
現在我相信我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承擔自己的生活成本,您可以停下對我的資助。
我知道或許這些錢或許對您而言微不足道,但我還是想要償還給您,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隨時通過這個電話聯繫我。
如果有那麼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您在將來需要我的幫忙,也可以隨時聯繫我。」
路建國跟路心寶提起來了這個事情,他邊講邊讚揚地點了點頭:「這小孩很有毅力,也很清醒,他這樣的人將來肯定會有一番天地,我都想再了解了解他,如果可以的話就讓他將來進公司幫我。」
徐琴跟他想得完全是不一樣,她是一開始就聽出來了不對勁,最開始幾天還是邊聽邊嘆氣,嘆的是她兒子可能註定是只能喜歡男人。
她跟路建國最初接受不了的時候還去參加過有關同性戀的講座,聽得聚精會神,聽了好幾次才算徹徹底底的死心,聽懂了性向就是天註定,很難改變,要是他兒子是同性戀還跟女孩結婚那就是在幹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