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鐲,進宴會廳之後第一次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長笑著說道:「你這樣綿羊一般的表情讓我更加覺得自己像一個壞女人。」
路心寶終於後知後覺地在這個完美圈套當中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忽然有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腳步抵禦著防備地倒退了好幾步:「你……」
「抱歉寶貝。」克萊特習慣性地想要摸一下路心寶的臉,但手機又震動了一下,她輕嘖了一聲收回手,「他給我的鐲子太漂亮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只是一個魚餌。」
路心寶看著她,嘴唇動了動,想要質問些什麼,可是全身上下的脫力感越來越強烈。
他為了抵抗自己昏過去,身上全都是冒出來的冷汗。
路心寶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人,他眼中的世界已經開始模糊晃蕩。他只知道自己要快點逃出去,他知道自己最起碼要離開這裡,他才可以獲救。
他艱難地邁出步伐,匆匆跑了幾步之後,整個人的身體軟了下來,不受控制地往後栽倒,跌進了身後出現的人的懷抱。
*
睏倦,燥熱,控制不住的昏沉睡意。
整個身體都艱難地無法動彈,就像是被鬼壓床,意識逐漸甦醒,大腦在警告著自己這裡不安全,不停警醒著告誡著要快點醒過來。
四肢卻無法動彈,眼皮好似被粘在一起,用力掙扎了好幾下,路心寶才勉強睜開眼睛,但眼神卻還是無意識地在放空。
路心寶猜自己應該是躺在一張床上,他沒有辦法抬起頭,他睜開眼也只能勉強平視著看向自己的身側。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一個穿著件黑襯衫的男人。
路心寶能具體看清楚的也只有一雙手,指節寬大,他從這一雙手辨認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個男人。男人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男戒,戒指上面的鑽石折射著璀璨的光線。
熟悉的感覺讓路心寶有一剎那時空錯亂的茫然失神。
手機「嗡嗡」震動的聲音在耳側響起,讓路心寶的意識漸漸回歸得越來越來越徹底,那雙骨節分明地手動了起來,很快地掐斷了電話。
晃動著的手讓路心寶看清楚襯衫上別著的袖扣,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讓他無意識地皺了下眉。
像是一個漸凍症患者逐漸恢復自己的身體,路心寶在慢慢恢復自己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他終於可以抬起頭,路心寶的視線上移著。
胸口、脖頸、下巴,然後是清晰的五官,是江齊霄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讓路心寶不可置信,甚至有些驚恐。
沒有再歇斯底里,幾個月沒有見到過的江齊霄變得無比平靜,平靜到現在好像完全沒有在做限制他人人生自由的犯法事情,甚至還遊刃有餘地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