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的,你愛得再多,做再多事情都沒有用。
他只是不喜歡你。
江齊霄又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乾嘔,再次吐出來了一大片的鮮血。
他不是就想看著路心寶幸福嗎?
為什麼看著路心寶跟別人談戀愛,他還是無法做到祝福,他只覺得嫉妒與怨恨,嫉妒那個人可以擁有路心寶,怨恨那個人站在路心寶的身邊,怨恨那個人會親會擁抱路心寶,怨恨到想要殺了他的地步。
原來他還是那麼虛偽,他還是那麼狹隘跟自私,他還是小人中的小人,他還是沒有學會無私的愛。
他可以接受路心寶的身邊沒有他,但還是無法接受路心寶的身邊擁有別人。
江齊霄有一次感覺到什麼黑色液體從他的心臟裂口裡流出,是欲望,讓他不安的欲望。
他猛地拿起頭「砰砰」地用力撞在面前的玻璃上,鏡子瞬間隨得四分無裂。江齊霄也是滿頭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往地下流。
「江齊霄,你又變得貪心了。你要祝福他,你要為他創作安靜的世界,你是他世界的唯一累贅。」
江齊霄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耳邊迴蕩著,疼痛讓他時而清醒時而癲狂。他像是著魔了一般,不停動著嘴唇呢喃著,從始至終卻一直在自言自語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祝福他祝福他祝福他……我要祝福他……」
你要虛情假意地祝福他。
你配不上他,你對他造成過許多傷害,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意義就是看他幸福。
不要再攪爛他的任何一份感情,哪怕你心有不甘,哪怕你嫉妒到要發狂。
江齊霄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洗手間裡渾身發顫地待了很長時間才出來,他預料到了自己的時空,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回家。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菸癮又一次復發,清醒的時候就不停抽菸喝酒,不清醒地時候就混沌不醒地睡覺。
江齊霄每天像一個精神分裂患者一樣自我拉扯,進行著自言自語,無數次走到門邊要打開那扇門,又無數次扇著自己的臉重新回到陰暗的房間裡。
他發誓,如果他無法管好自己,無法做到強行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給自己戴好牢固的項圈,他絕對不會走出這個房間。
江齊霄再一次回到學校里是一個月後,他瘦了十多斤,三十多度的高溫身上也穿著外套,因為他的手臂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為了保持冷靜刻下的刀痕。
他正確的選擇應該是遠離。
江齊霄卻自虐地選在留在學校,看路心寶跟新男友甜甜蜜蜜,踐行他自己說的要看路心寶幸福的諾言,沒有打擾過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