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害怕,他甚至清晰知曉自己那麼害怕的理由。
因為他的手指空空如也,因為他不再擁有那一枚戒指。
路心寶選擇他只是因為對他有那麼一點喜歡,他現在在路心寶眼裡根本不特殊,他和路心寶交往過的那幾任男朋友們沒有任何差異。
路心寶沒有愛到非他不可的程度,他是可以替代的,他還沒有得到路心寶完全的信任,完全的愛。
所以路心寶沒有把那一枚意義非凡的鑽石戒指送給他。
江齊霄想得越多就喝得越多,他把那兩瓶香檳喝完之後,又去儲藏櫃裡拿了好幾瓶酒。
他到酒勁上來之後,不受控制地又生了一點怨氣出來,難道他不提,路心寶就不願意帶他去見他朋友了嗎?
江齊霄最後開始瘋了一樣地給路心寶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開口就喊:「老婆。」
路心寶還是第一次聽到江齊霄這樣叫他,他的耳朵紅了一下,覺得江齊霄聽起來有點不太對勁,問道:「怎麼了?」
「你在哪裡,我過來接你。」
路心寶順從地把地址報給了他。
喝多了江齊霄還記得自己不可以酒架,萬一被拘留了他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老婆,抱不到老婆,他也沒有耐心等司機再過來,自己打了一個車過去。
江齊霄進到黑燈瞎火的酒吧時臉就黑了下來,路心寶跟他朋友們的存在太好尋找,一堆各個人種的俊男靚女沒有去包廂,而是在舞池旁邊附近的卡座上,非常吸睛。
時不時就會有人偷瞄,或者是讓酒保過去送酒搭訕。
江齊霄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婆,他的老婆面前也放了一個酒杯,看起來也喝了不少,靠在卡座沙發背上,耳朵已經因為酒勁紅了,也不知道是聽了什麼笑話,笑得前仰後俯。
他老婆一點錯也沒有,都是被別人帶壞了。
江齊霄漸漸感覺到了情緒不平,他又一次嘗到了自己滿口錢的鐵鏽味,徹底失控是因為他看到上完廁所的尼塔回來,並且往卡座的方向走。
不僅如此,那條金毛癩皮犬竟然還要大膽地坐到他老婆旁邊,不知道要跟他老婆保持距離嗎?
江齊霄牙都要要碎了,握緊拳頭就要衝上去。
路心寶笑著抬起頭,突然在這熱鬧的人群中看到一個異樣又格外熟悉的身影。
江齊霄氣勢洶洶又陰森森地像是衝過來捉姦一樣,特別是當他看到尼塔。他臉上明明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路心寶卻總是幻視他現在很像一條齜牙咧嘴,正準備上去撕咬撲人的一條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