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看的一愣一愣的，緊張地抓了抓衣服，小聲說：「我——我會的，您先睡吧，我——我可以的，可以做晚飯的——」
「那挺好，別拘束，叫我安安就可以。」揚揚手，沈安眨眨眼睛作勢就要上樓。
抬腳踩在第一層的樓梯上，門鈴在此刻驟然響起，黎音剛說他去開門，沈安轉過頭說好。
沒等兩人有所行動，密碼鎖傳出『滴』地一聲。
那是開鎖的聲音。
公寓門錄入的指紋只有三個，兩個都在門內，那這唯一一個只能是——沈安呼吸遲緩了幾秒，『唰——』地轉過全部身體。
陰影緩緩被暖光占據，入秋的季節太陽的溫度有和無都是一樣的。
但此刻，那被光侵占的陰影沈安多希望它恢復原樣。
隨著『吱呀——』的開門聲。
冷風灌進，與之一起飄散進來的還有些許淡淡的奶油味。
只聞一下便會覺得甜膩的地步。
隔著空氣，一個在台階之上，一個站在門沿。
唯有一人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你是？」
黎音沒見過蘇景辭，但他很清楚，這人既然能打開門，自然是沈安認識的人。
只不過他不認識而已。
「朋友過生日，剛好就在附近，給你帶了一些過來。」沒有回答黎音的話，蘇景辭換下鞋子，猶如房子裡的另一位主人，越過黎音提著生日蛋糕來到樓梯道。
他就站在台階下看著沈安，臉上和以前那樣，就好像他們什麼都沒發生，他們還和以前那樣，每次晚上過來給沈安帶一些意料之外的糖果或花束。
就連表情都出奇的一致。
可沈安深知，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如今他們兩人的身份早就輪換，他們兩人目前只需要遵循書里的劇情，不一應該再有交集。等等——過生日？
沈安表情古怪，無故聯想到了酒吧里大白天開生日聚會的那群人，面上罕見地沉默。
「黎音留下熟悉熟悉房間，然後，你跟我過來。」撂下這句話沈安走向半年不打開的書房。
618在耳邊提醒他要當斷則斷，沈安瞭然，開始琢摸著怎麼發揮。
這一等，時間有些長。書房外。
蘇景辭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抹不安的身影，清倦、矜貴的面容讓黎音自覺自行慚愧，他慣性低下眸子，身體搖搖欲墜，緊咬唇瓣。
大抵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蘇景辭沒說太重的話，而是稍稍警告：「你最好沒存別的心思，不然，我不介意趕你出去。」
站直了身體，消瘦的脊背更彎了，黎音輕微點了點頭，眼中一閃而過的屈辱緊緊揪著他的心。
直至腳步聲漸行漸遠聽不真切，黎音猛地抬頭，盯著樓上的方向輕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