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這句話是對沈盛說的,蘇景辭正對著一動不動的沈盛,在他急劇收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以及懷中小貓的狀態。
小貓眼睛一愣一愣的,看到這樣的反轉不比沈盛少驚訝半分。
後續回想起來,沈安發現他在蘇景辭那麼久竟然沒有看到他在什麼時候戴上的那東西。
此刻,顧不上其他的,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過什麼,沈盛老謀深算的表情難以維持,他從未想到今天竟然會被一個小輩算計了。
因為罪名還未坐實,他的行動和言行並不在監視範圍內,由此造成了他的鬆懈。
唯一的機會成了他認罪伏法的催化劑,沈盛一臉菜色,自始自終的從容的形象再也維持不住,死死地盯著蘇景辭交出去的東西。
大腦督促身體做出行動,他不顧中間隔著的長桌子,伸手想要去拽蘇景辭的衣領,猙獰的表情暴露在人前。
看到沈盛處在失控的邊緣,門外的兩名警衛員不由分說地上前控制住他,奈何聲音沒辦法消掉。
於是,蘇景辭再次轉身,身後傳出沈盛不堪的咒罵聲。
往日裡金融界光鮮亮麗的商人罵起人來毫不含糊,難聽的話一個接一個出現。
沈盛很清楚,蘇景辭的東西一旦上交,他的判決書很快就會下來,這一生莫說走出這座監獄,死刑都有可能。
他不甘心,蘇景辭只不過是一顆平平無奇的棋子,本就是任人擺布的,即使對他的條件不心動,也不至於做的這樣絕!除非——
「逆子!是不是沈安那個逆子!你對他懷恨在心,所以要這樣搞我!」
「當年我就不應該讓那個女人生下他!掐死了多好!」
「呵——煞星就是煞星!」
越到後面沈盛越上頭,面部扭曲的不成樣子,他大聲控訴:
「蘇景辭和他差不多,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說白了只不過是一個靠著見不得人的手段上位。」
「先勾引我兒子,然後再和許青禾搞在一起——」
「啊——」一道尖叫聲代替污言穢語的叫罵。
前半段話,蘇景辭心情聽的五味雜陳,的確動了一秒弄死沈盛的念頭。
可他還未發散這個念頭,有『人』先他一步教訓起了沈盛。
只見,前一秒還乖順的躺在他懷中打盹兒的小貓趾高氣揚地伸出爪子往沈盛臉上撓,血淋淋的爪痕出現他那張老臉上。
一爪接著一爪子,小貓踩在礙眼人的腦袋上,出氣一般又撓了兩下。
由於事發突然,無人反應過來前去阻止它。
眼睜睜看著沈盛往外冒血的半邊臉,悽厲的慘叫聲不絕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