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曉自己在研究所的職位,暗殺不會少,不光是他,有幾位研究所的老前輩也無一不是這樣過來的。
京國與鄰國的關係在惡化,一直都處在劍拔弩張的地步,見不得對方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蹩腳的藉口一個接著一個,就差開戰。
在這場還未展開的戰爭上,影響最大的無一不是那些平民,上層階級管不了下面的死活,最後遭殃的只能是他們。
大抵是開戰的利益趕不上不開戰的要高,蠢蠢欲動的幾個國家都沒有打破這詭異的氛圍,都在僵持不動等待著對方先一步出手。
而傅瑾這批人就成了他們較量的『前奏』。
對傅瑾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存在,他的性命和即將進行的研究相比,沒有可比性。
但今天竟然有人這麼關心他的小命。
望著那忽明忽暗的手術中,出血傷口的模樣出現在了傅瑾的腦海中,他拉下那層染了血漬的布料後,看到的一幕和他想的一樣,膚色雪白。
紅白相間的膚色上,顯得人是那樣的蒼白,猙獰的傷口不住地向外冒著血,只差一點就能穿透心臟的位置。
看到那位置的地方,傅瑾都差點沒有回過神來,只想要感嘆,這中槍的人心可真大。
等到紅色的燈光徹底熄滅,裡面的人被推出來,進入專用電梯直達最頂層。
已經提前等候在那裡的傅瑾靜靜地看著那床鋪從身邊繞過去,最後停在貴賓的病房。
醫院裡對病人的信息都是提前保密的,沈安中槍這件事情傅瑾並不想要弄得人盡皆知,只能瞞著一些人。
否則,若是有人要追問中槍的緣由,傅瑾並不覺得自己能給出一個很好的答案。
哥哥和弟媳的關係雖然暫時還沒有成立,但總歸還是有這層外表存在的。
當天下午,從刺鼻的病房中醒來,沈安聞到了一股獨屬於醫院的氣味。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雪一樣白的房頂,沈安見過傅瑾家裡的裝修風格,偏冷色調的黑,說明這裡並不是他家裡。
有了這一個認知,再去觀察周邊的場景,沈安確定了他現在應當是在醫院的病房中。
心臟的起搏器有力地震動,藍色紅色的線條看的沈安眼睛都要出現幻覺了,轉動眼珠,短暫地休息一下眼球,沈安再睜開眼就看到了床邊坐在陪護座椅上的人。
接近黃昏,傅瑾買了簡單的晚飯放在他對面的小桌子上,沈安只需要下移眼帘就能看到。
「醫生說你暫時還不能動,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傅瑾沒有溫度地重複著醫生對他說過的話,一點也不覺得後半句話那樣的殘忍。
昨天這個時間點,沈安可是一手烤腸一手雞蛋灌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