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都握不準的人用綿軟的力氣抵著入侵者的後腦勺,額頭沁出一層又一層的薄汗,明明和幾十人干架都不會有半點拖泥帶水的人,卻因為硬性發情期而痛苦難忍。
在這樣難挨的情況下,領地意識很足的人即使腦子渾渾噩噩的,也不准這片區域被它人踏足。
更何況還是一個沒有任何氣味的人。
腦子不清醒的沈安抖著手指,迷離地用握不準的槍口對準那人,咬著牙趕人:「現在應該...不是...談..話..的..時間,你也....看到...了,立刻...出去——」
斷斷續續的一整句話都說不完整,沈安壓抑著聲音,對於藥劑的副作用,他沒有一點辦法。
618之前跟他說過,事關劇情,他沒辦法在這上面糊弄,痛感屏蔽的規則用不了,只能挨著。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支線任務,讓超高契合度的人進行疏導。
也正是因為這個支線任務的存在,618才不能違反規則擅自幫宿主越過這段難挨的時間段,只能儘量督促宿主為了任務和不再疼痛去找主角進行疏導。
沈安不是沒有想過去找人,但他今天是剛來別人家,有要求的別的顯得他真的很流氓。
之前不知道自己做過的那些荒唐事,現在知道了,沈安臉皮程度大幅度消減。
說白了,他實在拉不下臉,只能用這種方式驅趕。
這樣的話後面可能也好找人幫忙。
總之,這一次發情期沈安打定主意要自己扛過去。
冷汗沾濕發尾和額頭,粘膩的布料沾在皮膚上無限貼合,勾勒出消瘦的身形,低著頭,手臂垂在一旁,半靠著床坐在地面上,半邊身子隱匿在黑暗中的人喘著氣。
以上便是傅瑾看到的畫面。
緊閉的帘子很難看清真正的細節,打開的門成了唯一透著光亮的地方,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的惡意,傅瑾退到門外,他背對著光源看向沈安。
沒有說什麼,仿佛泡在玫瑰花海的他依照房間客人的意思一步一步退出了他的臨時領地。
「上將,如果實在很難受的話,可以——」可以什麼?
傅瑾聲音戛然而止。
他沒有說完的話被房間門遮蓋。
只聽見一道很輕很輕的關門聲,沈安混亂不清的理智慢慢變得焦躁。
總是alpha身上沒有任何的氣味,甚至直到離開沒有有釋放自己的信息素,但沈安就是有一種感覺。
雪松的味道他好像又聞到了。
高山白雪,玫瑰雪松融合的氣味。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