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持柏揉揉眉心,掩飾眼底的笑意,他的語氣聽上去十分無奈:「衛大人……罷了,隨你吧,小童,回府。」
車輪聲漸遠。
暗處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眼中閃著詭異的光,他赤著腳跑到一處大宅子的小門外敲了三下門。
過了一會,門開了一條縫,他閃身進去。
「我聽到衛霜戈親口說的一個消息。」
中年男人伸出雙手:「這個消息絕對值這個數。」
給他開門的人拿了十兩銀子給他。
男人收好銀子道:「衛霜戈私吞了五十萬兩官銀!一個姓顧的大人知道這個事情,準備明日進宮告訴皇上,衛霜戈為了不讓他告狀,今天晚上都要睡到那個顧大人家裡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宅子的主人那裡。
「這個姓顧的大人想必就是顧持柏了。」
「衛霜戈私吞五十萬兩?這個數目有些耳熟。」
「陛下說從私庫里拿五十萬兩給他做嫁妝。」
「肯定不是這五十萬兩,我猜是他奉旨抄家時私藏的錢。」
皇帝查抄了一批人的家,就是由衛霜戈去做到。
一般參與抄家的人,都會私自昧下些東西,這是約定俗成的事情。
「去查查,衛霜戈是不是真的去了顧府。」
馬車停在顧府門外。
衛霜戈先一步跳下馬車,他仰頭看著顧府的牌匾:「這字不錯。」
「這是我父親寫的。」
顧持柏對前來開門的管家道:「顧伯,麻煩將客房收拾出來。」
衛霜戈大喇喇的跳進門裡:「顧大人,我說了今晚跟你睡,怎麼,你有睡客房的愛好?」
在江南顧府操勞了半輩子,後跟著顧持柏來京城的老管家有些驚訝。
在他印象中,少爺只在年少時在江南曾經邀過一位小友入府小住。
「入京以來,你是少爺第……」
顧持柏微不可見的搖搖頭。
顧伯話鋒一轉:「滴朋友?」
衛霜戈對老人家還是比較尊重的,他和聲悅色道:「顧伯,我是你家少爺的未婚夫婿。」
顧伯心說自己或許真的是老了,耳朵都不大中用了。
他手持燈籠和藹的笑著引著衛霜戈往裡走:「這邊請。」
衛霜戈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顧持柏喜靜,身邊只有顧小童一個家伺候,府中的僕人也不多,一路上遇不到什麼人。
顧府內有一處小池塘,一株垂柳的柳條落到水面上。
路過時一尾小魚躍出水面,咬下一片葉子又落了回去。
衛霜戈笑道:「明天別進宮了,在這釣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