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這才看見,被人架著雙眼緊閉,腳下似有一攤血的駙馬。
頓時,他的魂險些嚇掉。
門童屁滾尿流的往回跑,嘴巴叫著:「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殿下!」
侍衛從門內出來,分列兩排。
慶平公主早有預料,她穿戴整齊的出現在門口:「何人敢在本宮門外鬧事?」
龔梓上前一步,衝著慶平公主抱拳行禮:「殿下,這個小廝說此人是您的駙馬,不知他說的可是實話?」
方淮眼皮顫動,緩緩睜開,正好聽見慶平公主說:「是,他是本宮的駙馬,你們對他用刑了?」
龔梓指著輪椅上的陳修說:「公主殿下,這位是我家少爺。」
慶平公主裝作驚訝的問:「這不是個姑娘嗎?」
龔梓搖頭:「我家公子身子骨弱,大師說得當姑娘養。」
尚迢上前一步,義憤填膺道:「公主殿下,您的駙馬將我家少爺打暈欲行不軌之事,他的小廝還對我家少爺的丫鬟——」
「夠了!」
龔梓裝模作樣打斷尚迢的話,用不大不小,在場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事關小姑娘家的清譽,慎言!」
「殿下,我不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殿下定是清楚我的心意的,我攢了一年的俸祿只為買一隻昂貴的簪子討殿下歡心。」
方淮虛弱的開口,偏了偏頭看著陳修:「而且這位少爺的身量一看就不像是女子,我不至於眼瞎至此。」
陳修揪著袖子,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一顆一顆的往下掉,似有千般委屈。
衛霜戈用胳膊搗搗顧持柏:「陳修這演技,跟你是一個師父吧?」
顧持柏臉色微紅,眉眼半垂,似羞似怯:「夫君說笑了。」
衛霜戈:「……」
還是繼續看戲吧。
他撓撓有些熱的耳朵。
慶平公主問陳修:「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陳修聲音糯糯的:「他、他見了我開口便喚公子,還說要問我為何穿女裝……」
方淮直視公主的眼睛:「殿下,他在污衊我。」
慶平公主也在看方淮。
他是那種透著老實的面相,許是因為疼痛又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
方淮慘白的臉加上認真不迴避的眼神,讓人有種他真的受了冤枉的錯覺。
僅僅只是錯覺。
「方淮,你摸著良心告訴本宮,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
方淮心中有些忐忑,公主的態度令他琢磨不透,他再次開口語氣肯定:「殿下,我是無辜的。」
「哈哈!」
慶平公主笑了起來,她走到方淮面前,捏住他的下頜,壓低聲音道:
「那你可知,這些是本宮找來的?如果你沒有做下這些事情,他們是不會找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