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瞎扯吧,都成這樣了,我給你塗藥。」
衛霜戈把顧持柏按到床邊坐著:「你這有藥膏沒?」
顧持柏無奈道:「真沒事,只是看著能唬人罷了。」
衛霜戈指著他:「不許動,告訴我有藥膏沒。」
顧持柏讓衛霜戈打開柜子下面的小抽屜:「裡面那個碧青色的小盒子,是活血化瘀、消腫的藥膏。」
衛霜戈拿起小盒子,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細頸玉瓶。
他沒在意,坐到床邊替顧持柏塗藥。
嘴裡念叨著:「你說你,平時慣會裝可憐的,真有事兒了又硬氣的很。」
顧持柏看著衛霜戈,溫和的笑道:「這不一樣。」
衛霜戈動作輕柔的把藥推開,微苦的味道鑽入鼻腔。
「嘖,搞不懂你。」
塗完藥,衛霜戈把小盒子放回原處:「喝水不?」
顧持柏搖頭:「方便的話,拿本書給我,謝謝。」
衛霜戈隨手拿了本山野遊記遞給顧持柏,然後爬進床里。
顧持柏翻開看了一眼,便放到一邊。
衛霜戈:「不喜歡?」
顧持柏:「這是山野遊記。」
衛霜戈以為他是不喜歡看這類的書:「那我給你換?」
顧持柏:「這本是山野志怪遊記。」
衛霜戈:「……儘是這種書。」
「罷了,今日早些歇息吧。」
顧持柏下床熄了蠟燭。
蠟芯被剪去一截,蠟燭的火焰不似先前燒的旺。
慶平公主放下蠟燭剪,端起酒杯淺抿了一口:「方淮扛不住用刑,承認這種事情做了很多次,就連本宮府上的男寵也有被他得手的。」
方淮喜歡男子卻又只喜歡同穿女裝的男子歡好。
慶平公主只覺得荒唐、可笑。
她原本以為有的面首開始塗脂抹粉是學了勾欄院的樣式,想要討她歡心。
現在想想,分明是為了方淮。
皇帝想的是方淮做下這些事情,居然沒有傳出風聲來:「朕記得,皇姐府上人的都是從宮裡帶出來、太妃用慣的老人。」
慶平公主明白皇帝的意思:「本宮身邊的人沒有問題,是方淮自己藏的嚴實。」
方淮出手大方,願意的人自然不會說出去。
不願意的方淮便伺機將其打暈了再蒙住眼睛灌上藥,完事之後再趁夜色偷偷把人送回家去,並在床頭留下幾兩碎銀子。
被欺辱的人便是想告都不知道該告誰。
慶平公主冷笑一聲:「倒是本宮小瞧了他,沒看穿他披著老實人的皮!」
「皇姐莫要生氣。」
皇帝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玉瓶:「這是皇驍司藥師做的假死藥,服藥後第三個時辰氣息變弱口不能言,第五個時辰便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