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最近夜裡十分安穩,「安娉婷」沒有再來過。
戶部尚書感覺自己國丈的位置穩了,連帶著同丞相說話時,語氣也不似之前恭敬。
反正這個位置再過不久,就是他的了。
快熬到頭了。
這日早朝,在戶部尚書的示意下,一名官員站出來彈劾衛霜戈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虐殺范表建長子。
顧持柏抬眼看向皇帝。
此時皇帝的眼神也掃了過來。
兩人的眼神一觸即離。
當時皇帝為彰顯仁慈,只殺了范表建和相關的幾個人,查抄范家後還給他們留下一處院子落腳。
當時衛霜戈就曾開玩笑,說不定范家還能上桌演一齣戲,到那時候就可以全殺了。
不等皇帝開口,禮部尚書先說話了:「嚴大人,說話要講證據的,范大人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衛大人緣何還要對他的長子下手?」
嚴大人早有準備:「自然是有證據,且人證物證俱在。」
五日前,有人看見皇驍司里抬了個人去亂葬崗。
膽大的好事者偷偷跟上去,等人走了,掀開草蓆將其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拿去范家的當鋪當了。
這玉佩正是范仁的。
范家因為范仁失蹤,滿城在找人。
當鋪管事的見這玉佩眼熟,便拿著去主家。
一來二去,范家人在亂葬崗把被虐殺的看不出人形的范仁給抬了回去。
嚴大人神情悲憤:「范大公子被戳瞎、毒啞,耳朵里被灌了水銀,手筋腳筋也被挑斷了!」
五日前?
【顧持柏!我這手是殺人用的!不是給你……】
顧持柏想起衛霜戈當時又羞又惱的樣子,眼底浮現出笑意來。
禮部尚書皺眉:「范仁失蹤?我怎麼沒聽說過,若是滿城在找,不可能一點風聲沒有。」
刑部尚書小聲道:「我聽說了。」
禮部尚書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怎麼幫姓嚴的說話?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刑部尚書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皇帝沒發話,顧持柏也沒有什麼反應,說明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他決定詐一詐嚴大人:「本官此前聽聞范仁性子暴戾好色,後來似乎是受到了報復,他被人發現時——似乎就是你方才說的樣子了。」
戶部尚書垂著眼,沒有人看見他眼中的異樣。
當初,范仁被發現這副慘狀時,范家人沒有聲張,當時在場的小廝也被他們悄悄處理了。
反正已經是廢人了,倒不如留著,看日後有沒有用處。
照理來說不應該有風聲泄露出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