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人。」
宮人把插入柱子裡的飛鏢拔出來,擦乾淨了雙手捧到衛霜戈面前。
衛霜戈接過飛鏢道了聲謝。
他拍拍虎頭,從後面繞到顧持柏身邊坐下。
「大黃趴下。」
大黃乖乖趴好,腦袋墊在前爪上。
衛霜戈摸了下桌子上的肉,已經涼了。
他把盤子端到大黃面前:「吃吧。」
涼的不好吃,反正大黃吃東西不挑。
不用皇帝開口,便有宮人奉上一盤熱騰騰的烤肉。
穿著輕紗衣的宮娥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大臣們心思各異。
顧持柏和在家時一樣,為衛霜戈布菜。
衛霜戈埋頭苦吃,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視若無睹。
禮部尚書跟刑部尚書咬耳朵:「歐陽大人,衛大人在圍場英雄救棟樑,然後又送花,現在看來是徹底把顧大人拿下了唉!」
刑部尚書心說,應該是顧持柏徹底把衛霜戈拿下了。
他嘴上卻說:「嗯,我認為車大人分析的不錯。」
「那是。」禮部尚書得意洋洋:「我可是閱遍各種才子和才子的話本——雖然衛大人不算才子。」
吃了個半飽,衛霜戈吃東西的速度降了下來。
他瞥了眼坐在位置上,還沒緩過神來的榮親王。
偏頭在顧持柏耳邊說:「榮親王肯定在想『我怎麼會輸呢』?」
顧持柏敲開骨頭遞給衛霜戈,同樣低聲道:「他親近的人和他不是一條心,心裡都有自己的算盤,瞻前顧後沒有殺出一條血路的勇氣,如何能贏。」
衛霜戈嗦著骨髓,點點頭:「跟鬧著玩兒似的。」
他隨著皇帝發動宮變那一夜,長槍下的亡魂不知凡幾。
宮中的地磚被血水浸染。
皇帝一步一步走在鮮血鋪就的道路上,成為虞朝最尊貴的人。
今晚都不能被稱為宮變。
宮鬧差不多。
「確實,如同兒戲。」
顧持柏替衛霜戈斟酒:「這一切,離不開衛大人和皇驍司眾人的在背後的奔波與付出。」
衛霜戈勾起顧持柏的小指,跟他碰杯:「也離不開顧大人這個賢內助的支持。」
「衛卿。」
皇帝一開口,眾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衛霜戈身上。
衛霜戈的小指還跟顧持柏勾在一起。
皇帝忍笑端起酒杯,咽下原本想說的話,改口道:「朕敬你一杯,祝你同顧卿白首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