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他也不是頭一回見了。
衛霜戈看了眼天色:「這些人就交給你了,對了,寨子裡還有被他們劫掠的人,待回京後,本官會將他們劫掠讀書人的事情稟告陛下的。」
縣令陪著笑臉:「這……指揮使大人,本官定會派人剿滅山匪,拯救被他們劫走的人,還請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說著,他上前一步,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塞進衛霜戈的手裡。
衛霜戈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裡面露出來的是金色的。
這是一袋金子。
「這年頭做縣令的俸祿真高。」
衛霜戈收下荷包,說出一句令縣令腿腳發軟的話:「本官會將縣令大人的『孝敬』呈給陛下的。」
才怪,到手的錢,休想他吐出去。
縣令臉色微變,額上滲出汗來:「大人,天色不早,不如在此地休息一晚,讓下官盡一盡地主之誼。」
先把人留下,再想辦法通融一二。
顧持柏淡淡道:「我若是你,只會想著如何戴罪立功、將功抵過。」
衛霜戈笑道:「這個假設不成立,顧大人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顧持柏看著他,笑意盈盈:「衛大人高看了。」
縣令看著兩人騎馬離開的背影。
顧大人……顧持柏!
據說他現在已經是戶部尚書了。
京城的兩位大官,怎麼會從他這個小地方過?
縣令已經沒有心思細想了。
他剜了王虎一眼,讓人把這幾人帶進衙門,關上大門隔絕外面探究的視線。
幸虧那兩人沒有去虎頭山……
虎頭寨不能留了,還得找些替罪羊出來。
縣令冷眼看著王虎:「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同本官說說。」
「真有錢。」
衛霜戈從荷包里拿出一錠金子:「他賄賂人樣子挺嫻熟的。」
顧持柏道:「這個縣令有問題。」
見他二人執意要離開,縣令緊繃的姿態放鬆了些許。
衛霜戈也察覺到這一點:「良禮縣屬江南府管轄,江南府太守是陛下的人,讓他來查。」
天色暗下來,兩人找了一處客棧歇腳。
房間的窗戶正對著河面。
夜裡,河面上漂著幾艘花船,船上傳來似有若無的琴聲。
衛霜戈斜靠在窗戶邊的軟榻上,半眯著眼睛感受著夜晚的涼風:「真舒服——怎麼了?」
顧持柏伸手關上窗戶,雙手按在衛霜戈的兩側,眼神幽深難懂。
「哥哥……」
他輕嘆一聲,吻住衛霜戈的唇瓣。
「吃完飯忘了漱口,蒜味有點重啊。」
衛霜戈舔舔嘴唇,伸手扯著顧持柏的嘴角問:「我早就想問了,你今天怎麼怪怪的,話也比平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