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沒輕沒重的。」陳雲岫動作輕柔的把藥膏揉開,糾正他:「你斷句不對,是我可以,自己擦。」
赫連佑安跟著念了兩句,笑的眉眼彎彎:「我可以,自己擦。」
陳雲岫也笑了:「真聰明。」
衛霜戈同情的看了眼陳修,不出意外的看見某人快把牙咬碎了。
陳修在陳家的地位,估計要往下再降一降。
衛霜戈問起赫連佑安的來歷。
陳雲岫詳細說了。
她押鏢回程時,抄近道走的山路,在山腳下撿到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赫連佑安。
陳雲岫給他餵了保命的藥,吊住一口氣。
沿途找大夫看,最後帶回京城,放到醫館裡慢慢醫治。
「他不會說大虞話,我又沒當過娘,不知道怎麼教小孩子說話。」
陳雲岫回想起教赫連佑安說話時的場景就忍不住扶額:「光是弄明白他的名字,都花了好幾天,他是邶乜國人。」
邶乜國……
衛霜戈:「這國名不吉利,可不就是被滅了。」
羯人滅了邶乜國後,和其他幾國瓜分了邶乜國的國土、百姓和各種資源。
陳雲岫憐愛的摸摸赫連佑安的頭髮:「他成了羯人的俘虜,好不容易逃出來,搞不清楚方向,陰差陽錯逃進大虞。」
衛霜戈拿來一張紙:「岫兒,你問問他能不能把逃跑的路線畫出來。」
陳雲岫語氣很慢、連帶著比劃,把衛霜戈的話複述了一遍。
赫連佑安張了張嘴,比劃著名:「我……畫,不清,山里、山……」
陳雲岫想了想問:「你是想說,進山前的路能畫,但山很多,畫不出山裡的路?」
赫連佑安點點頭。
衛霜戈和陳修對視一眼:這是怎麼聽懂的?
衛霜戈:「把他借我用用。」
山里路畫不出來,可以讓董文先根據地形圖做出地景盤。
再看能不能畫出路線來,或許以後能用得上。
陳雲岫轉述衛霜戈的話,赫連佑安捏著她的衣擺,像一隻被拋棄的狗狗。
他失落的問:「你不、要我了、嗎?」
陳修氣的跳腳:「把你扔了!嗷——岫兒你居然為了一個捲毛踩我!」
陳雲岫有些為難的看著衛霜戈:「衛大哥,別人不太能跟他交流,你需要他做事的時候,我再帶他去找你,行麼?」
衛霜戈沒有異議:「行。」
陳修意見滿滿,奈何沒有人聽他的。
陳雲岫喜笑顏開:「還是衛大哥好說話。」
陳修指著自己:「妹啊,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雲岫沖他吐吐舌頭:「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赫連佑安磕磕巴巴的學著:「這、這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