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來一張地圖,鋪到赫連佑安面前:「你從羯人都城出來的路,在地圖上能畫出來麼?」
赫連佑安不太熟練的抓起毛筆,在地圖上看了半天,畫出第一道線。
衛霜戈站在一旁看他畫,可以看出來走的都是小道,有的路線,地圖上都沒有標出來。
地圖上的線看著不長,實際走起來,卻不知道要多少天。
陳雲岫心疼的看著赫連佑安,怪不得看見他的時候,是那副悽慘的模樣。
陳修聽說赫連佑安來皇驍司了,提著掃帚就衝過來了:「捲毛——岫兒,你怎麼也跟著來了?」
衛霜戈給陳修遞了個眼神。
陳修按捺住想要把赫連佑安轟走的想法,好言好語把陳雲岫給騙走了。
衛霜戈開門見山道:「你從羯人都城一路目標明確的逃進大虞,是想報仇,對麼?」
路線中途有偏離,卻也能夠看出來是往大虞的方向來的。
「是。」陳雲岫不在,赫連佑安說話便連貫起來:「我知道一處金礦、一處銅礦,滅了羯人,我就告訴你們地點。」
衛霜戈抱著胳膊,並沒有表現的多心動:「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兩處礦藏不是開挖過的?」
赫連佑安皺眉:「礦,要挖,不是藏起來的,沒有挖過。」
「……我說的是礦藏,不是藏礦,罷了。」衛霜戈懶得同他解釋,直言道:「你給的籌碼太少。」
赫連佑安眉頭皺的更深了:「我沒有馬,羯人養了很多。」
衛霜戈十分懷疑赫連佑安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雖然他沒有證據。
「除了這兩處礦,你還知道什麼?」
赫連佑安直言道:「我知道很多,但不能和你說,現在不能。」
「我也不好奇,再等等我尋個由頭,讓雲岫把你送走,一個底細不明的人不適合留在她身邊。」
衛霜戈嗤笑一聲,他猜到赫連佑安心裡是怎麼想的:「你猜,雲岫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說完,衛霜戈抬腳往外走。
赫連佑安到底沒能沉住氣:「我要和你們的皇帝說。」
「行。」
衛霜戈招來一個人:「你跟岫兒說,赫連佑安身份有些特殊,我得帶他進宮面聖,在陛下面前過個明路,到時候會直接把人送去鏢局。」
到了御書房外,衛霜戈把赫連佑安留在外面,自己先進去面見皇帝。
「陛下。」
衛霜戈一溜煙小跑到皇帝身邊,湊到他耳朵邊上道:「大買賣,起步一座金礦和一座銅礦!」
身後傳來一聲幽幽的話語:「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衛大人和陛下,私下這般親近。」
衛霜戈嚇了一跳,扭頭看見坐在椅子上的顧持柏。
「不是,陛下,顧尚書在這,你怎麼直接讓臣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