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霜戈無所謂這些,解渴就行。
他百無聊賴的看著過往的人和馬車。
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緩緩駛過,風將車簾吹起。
衛霜戈隨意抬眼,在車簾落下時看見馬車上的人。
熊止——不對,熊止估計已經在排隊投胎了。
這應該是坑了范表建一把的那個人。
衛霜戈丟下銅板,提起酒壺和點心,悄悄跟了上去。
馬車七拐八繞的,越走越偏。
最終停在一家酒肆前。
和熊止很像的那個人,先下了馬車。
他四下打量一番,點了點頭,馬車上的人才戴著斗笠下來。
衛霜戈在暗中挑了下眉,戴斗笠的這位,貌似也是熟人啊。
兩人進去後,酒肆里出來一個小二打扮的人,把門口的招牌收了進去,隨後關上門。
衛霜戈輕手輕腳的越上屋頂,趴在上面聽了半天,聽不見有什麼動靜。
探頭往下看,所有的窗戶也都是關嚴實的。
衛霜戈跳下去,沒發出一點響動。
他貼到窗戶外,依舊聽不見人聲。
咋地,這兩人不說話啊?
衛霜戈小心翼翼的把窗戶推開一條縫——好吧,他們真的沒說話。
兩個人面對面,戴斗笠的也沒摘下斗笠,他們就用毛筆寫字,寫完給對方看了便直接燒掉。
說真的,謹慎過頭了啊。
衛霜戈等了等,掉頭離開。
出了巷子,他打了個呼哨叫來附近皇驍司的人,命他們暗中盯著巷子兩頭,有馬車出來就盯緊了。
然後他提著東西進了宮。
皇帝正在與和親王下棋,見衛霜戈手上提著東西,開玩笑道:「頭一回見你蹭飯還帶東西的。」
衛霜戈把手背到後面:「這是我買了要跟顧尚書一起吃的。」
皇帝對和親王說:「看見沒?這小氣的傢伙,蹭宮中御膳不說,次次連東西都不帶一件。」
和親王落下棋子,笑道:「這不正是君臣一家親的體現?」
「你啊,不得罪人。」皇帝拿起棋子看著棋盤,準備落子時,忽然抬頭看了和親王一眼:「你挪子了。」
和親王大大方方道:「對啊,皇兄你不讓讓我?下完棋你們談事,我去餵魚。」
皇帝把棋子丟回瓮里,好笑道:「不下了,算你贏,餵你的魚去吧。」
和親王衝著衛霜戈略一點頭,起身離開。
衛霜戈一屁股坐到皇帝對面,看了眼周圍的宮人。
皇帝抬手,讓宮人退下。
衛霜戈把自己在街邊看到的、跟蹤到酒肆的事情說了:「臣覺得那個戴斗笠的,像丞相。」
皇帝抬眼吐出兩個字:「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