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提起茶壺喝了一口,吻住顧持柏的唇,將茶水渡了過去。
顧持柏扣住衛霜戈的後頸,貼著他的嘴唇道:「我亦敬衛大人。」
衛霜戈從舌尖上取下一片茶葉:「你好沒誠意,茶葉都沒濾掉。」
顧持柏拿起茶壺:「是我的問題,我再衛大人敬一杯。」
「拉倒吧。」
衛霜戈手抵著顧持柏的肩頭推開他:「我得去一趟皇驍司。」
他在皇驍司找羨諭拿了藥,交給一個手下:「你去追上尚迢和龔梓,他們沿途留了記號,把這個交給他們。」
尚迢和龔梓拿到藥就明白衛霜戈的意思了。
兩人相視一笑,惡意滿滿。
送信的人突然渾身打了個寒顫,這青天白日風都是熱風,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覺得有些涼意?
直到樓國使者抵達京城,送信人都沒能離開京郊。
在小攤子上吃飯,拉肚子。
改去大酒樓吃飯,拉肚子。
去野外抓野味烤,拉肚子。
就連喝了河水的馬,也拉肚子了。
皇帝設宴款待樓國使臣時,送信的氣若遊絲的從醫館中走出。
大夫只說他是濕熱下注、脾胃不和,故而食稍有不慎便會腹瀉不止。
開了些藥吃,終於暫時不拉肚子了。
送信的在客棧開了間房,進去倒頭就睡,沒日沒夜的拉肚子,讓他整個人都虛脫了。
尚迢趴在窗戶上,聽著裡面震天的鼾聲,衝著龔梓擠眉弄眼:「你說要是頭兒吃了這藥……」
龔梓面無表情:「殺了我也救不回來你。」
尚迢把皇驍司的兄弟想了一遍,最終決定——到時候給丞相餵一點吧!
他們風餐露宿,辛苦的跟蹤人,就是丞相導致的。
大殿裡,安靜欣賞歌舞的丞相突然打了個冷顫。
他端起酒杯,不動聲色的四下打量一番,沒發現異常,便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歌舞上。
一支舞跳完,舞姬們有序的退下去。
亞克西的視線一直黏在舞姬們的身上,直到人全部退下去,才扭頭看向皇帝。
他道:「虞國的皇帝陛下,國師說貴國願意用非常厲害的武器跟我們換馬。」
丞相立刻豎起耳朵聽。
大殿裡不知情的官員也都看了過來。
非常厲害的武器?
工部侍郎衝著衛霜戈使了個眼色:真的不會露餡?
衛霜戈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皇帝不緊不慢的放下酒杯:「不是換,是贈送。使者不必心急,明日朕讓人演示給你看。」
亞克西還想開口,皇帝一個眼神,便有舞姬上前替他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