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持柏拿來一件狐狸毛滾邊的披風替衛霜戈披上:「我陪你上街逛逛。」
衛霜戈狐疑的看著顧持柏。
顧持柏失笑道:「衛大人偶爾也可以信一信我,來日方長、細水長流的道理我懂。」
衛霜戈呵呵一笑,移開視線,擺明了不信。
當然他嘴上不會說的,免得顧持柏又說:既然你不信,那我總要做些什麼才對得起衛大人的不信任。
話全叫顧持柏一個人說去了。
冬日裡,街邊的吃食攤子上熱氣騰騰的。
食物的香氣勾得衛霜戈走不動路。
他拉著顧持柏到長凳前坐下:「來兩份紅油抄手,再要兩塊酥餅。」
「好嘞!稍等!」
兩位樣貌堂堂、身著華貴衣服的人坐在小攤子前顯得格外惹眼。
再一看。
哦,是衛大人和顧大人。
那就不難怪了。
顧大人經常陪著衛大人吃街邊的小攤,京城裡眼熟他們二人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攤主端來兩碗剛出鍋的紅油抄手以及剛從爐子裡拿出來的酥餅:「二位大人請慢用。」
衛霜戈咬了一口掉渣的酥餅:「好吃,我還是最喜歡這家的酥餅。」
顧持柏也拿起酥餅:「京城新開不少鋪子,這幾日我多帶你出去轉轉,看看誰家的手藝更好。」
吃完後,顧持柏把銅板放到桌子上,帶衛霜戈去新開的酒樓。
兩人坐在雅間裡,把招牌都點了一遍。
等菜的時候,衛霜戈吃著酒樓贈送的茶點,悠閒的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景象。
「邊城的街上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最繁華的一條街跟京城比起來,都顯得十分蕭瑟。」
顧持柏看著衛霜戈,眼神溫潤:「過去邊城經常受到外地侵擾,風調雨順的年景很少,有些本事的都會想辦法離開,但我相信以後會有很多人回去的。」
皇帝說過,等打的周圍國家再也不敢隨意侵擾後,便同一些不好戰的國家通商。
那個時候邊城一定會慢慢繁榮起來的。
衛霜戈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伸手拿了塊糕點從茶杯上過,然後咬了一口:「我搬一把椅子坐在城門口,看哪個外族人不順眼,我就讓他出過路費,體驗一把當土匪的感覺。」
顧持柏按住衛霜戈的茶杯:「那,衛大人會向我收過路費嗎?」
衛霜戈咧嘴一笑:「收,把你的錢都收了,褲衩子都不給你留。」
說完,他猛地頓住並迅速改口:「褲衩子不要,不值錢。」
顧持柏瞭然道:「原來衛大人喜歡這個,回去就給你。」
衛霜戈一字一頓道:「說了,不值錢,不要。」
顧持柏深色坦然:「我聽見的是不給我留。」
衛霜戈把吃了一半的點心塞進顧持柏的嘴裡:「把你這聽話聽一半的賴皮毛病給我改掉。」
顧持柏神色苦惱:「天性使然,難。」
衛霜戈撇撇嘴,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