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霖一語不發。
「教授,您的發色是天生的嗎?」
「和你有關係嗎?」
「我好奇,您就告訴我唄。」
陸霖耐著性子:「不是,是因為一次實驗事故。」
「事故?」
陸霖不願再多說:「三十秒已經到了,你該鬆手了。」
大抵是他的縱容讓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護衛官飄飄然了,季琅賴著不動:「我不松您又能把我怎樣呢?」
陸霖沒有回答,回答他的是抵住他腰側的硬物。
季琅低頭一看,只見一把銀色的手槍正抵在自己致命部位,子彈已經上膛。
他果斷舉起雙手:「我松,我松!教授別開槍,這位置可不興打啊!」
打壞了,誰來保證性福生活。
陸霖從他懷裡起身,槍口從腰側移動到胸前:「打你還挑位置?我勸你老實一點,少對我動手動腳。」
對方的心跳順著槍口傳遞到他掌心,怦咚,怦咚。
跳得賊他媽歡快。
配合著那條不停擺動的狼尾,看起來不像害怕,倒像興奮。
……神經。
陸霖面色冷冽地收回槍。
「等等教授,」季琅起身追上他,「等一下。」
「又幹什麼?」
季琅湊到他身邊,在他身上左聞右聞:「我總覺得您身上有陌生的氣味,之前我被那榕樹熏得鼻子失靈了,居然沒察覺。」
他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陸霖頸後,鼻尖幾乎貼上他的腺體——
「你有沒有一點禮貌?」陸霖蹙起眉頭,忍無可忍,「追著別人聞腺體,這種行為和性騷擾有什麼區別?我真該把你的樣子拍下來告上法庭。」
「??」季琅一頭問號,「不是,我冤枉啊教授!我只是覺得有奇怪的味道……」
陸霖耐心告罄:「你不用再說了,看在你保護了我的份上,我對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不予追究,但沒有下次。」
季琅耷拉下耳朵,頹廢地嘆了口氣。
不過那味道到底是什麼呢,不是信息素,也不是什麼植物的味道……
陸霖回到駕駛位,開始查看星艦的受損情況。
由於他違規操作,強行讓星艦掙脫榕樹的纏繞,導致引擎過載,燒毀了部分。
不過不算什麼大問題,只要不是星艦整個被劈開,都能修好。
現在星艦已經開始自我修復,唯一的問題在於,修好前沒辦法再次啟動,他們得在這裡停上18個小時了。
「教授,我覺得您是對的。」季琅站在操作台邊,對他說。
「什麼?」
季琅委婉道:「您可能的確不太適合開星艦。」
才摸了一下就燒了引擎,不系安全帶,事態失控也不及時與精神網斷連……違規操作實在太多了,讓他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看過《星艦安全駕駛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