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哭過?
這輩子沒掉過一滴眼淚的陸教授瞬間耳根紅了,匆忙想銷毀證據:「還給我……」
「不給,」季琅把珍珠拿到水邊,洗淨上面沾到的細沙,然後一股腦收進自己的儲物手環,「都是我的。」
陸霖:「……」
真是夠了!
剛才還半死不活的陸教授瞬間被氣到徹底活過來了,他鹿耳紅得要滴血,白皙的面容卻比平常更冷。
他也來到水邊清洗身上的沙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忽然,水中的陰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剛剛載他們的魔鬼魚,它體型太大,不敢太靠近岸邊,只遠遠地沖他們叫了一聲。
陸霖:「它說什麼?」
「它說它和章魚會在水下等我們。」祝子恆翻譯道。
季琅皺了皺眉,對魔鬼魚道:「你們回去吧,教授不會再跟你們走了,你也看到了,我們只是通過藥物暫時改變了獸化特徵,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魚殿下。」
「季琅。」
「我絕對不允許您再下海了,」季琅站起身,「我們現在打道回府。」
「季琅!」陸霖也有點急了,「我們不是說好的,一定要找到海神的賜福?」
「剛剛您差點沒命了!我不能看著您以身犯險!」
祝子恆試圖拉架:「不是……」
發生什麼事了?這倆人怎麼就吵起來了?
陸霖眉心緊擰:「你難道不是我的護衛官?你不聽我的話?」
季琅渾身一頓。
他像是一把突然啞了火的槍,垂下眼帘:「您說的對。」
「我是您的護衛官,是我沒有保護好您,一切責任在我,我沒資格指責您。」
「您罵我吧,是我的失職,您想怎麼處置我都行,打我一頓,解僱我……我都接受。」
「季琅!」陸霖嗓音微微顫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抱歉。」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拉住對方的手臂:「是我配的藥出了問題……也不對,應該說,是我自己出了問題。」
季琅抬起頭來。
「你還記得上次,我注射的抑制劑很快就失效的事嗎?」
還有提前失效的分化延遲劑。
「宋今說,是我的信息素讓您提前進入了發情期。」
「當時我也那麼認為,但現在想來,應該不全是這個原因,可能是藥物本身對我的效果就比對別人差。」
「什麼意思?」
「我從八歲起就在實驗室了,我接觸過的藥物、化學試劑比任何人都多,也沒少拿自己試藥……或許是因為這些,導致我的身體有極強的耐藥性,任何藥物在我身上都會大打折扣。」
季琅面露震驚:「您……」
「是我沒考慮到這點,才導致藥劑提前失效而溺水,這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