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空白,他快要無法支配自己的思維,也無法支配自己的舉動。
突然,他撲通一聲在陸霖身邊跪了下來。
陸霖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低頭看去,只見對方彎著腰,雙手將唐刀托舉過頭頂。
陸霖皺了皺眉:「這是幹什麼?」
「我錯了。」季琅感覺自己在玩狼來了的遊戲,他說過太多次我錯了,真心認錯時,陸霖一定不會相信他了。
可他甚至找不出其他的詞彙,到這種時候,才發現語言是如此蒼白,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您懲罰我吧,隨便您怎麼懲罰,殺了我也行。」
陸霖:「……」
又發什麼瘋。
他不過是離開了半天,他不在的時間這裡發生過什麼?
「您要是下不去手,那我自己來,」季琅說著就要拔刀,「您說砍哪裡,我就砍哪裡。」
陸霖急忙按住他的手,見他似乎是認真的,語氣也不免嚴肅幾分:「你到底在幹什麼?」
「在向您認錯。」
「你錯在哪裡?」
「錯在昨晚沒經過您允許永久標記了您。」
陸霖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是失憶了,還是斷片了?」他問,「是我主動釋放了信息素,讓你標記的,你不記得了?」
季琅渾身一震。
他錯愕地抬起頭來:「什麼?」
陸霖只好再跟他重複一遍:「我說過了,你腺體受傷,短時間內不能再接受腺體注射,但不注射抑制劑,你沒法度過這次易感期,除非找個Omega標記。」
「還是說你後悔了,不想找我,想找其他人?」
「啊?」季琅整個人傻掉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我……您不是生我的氣了嗎?」
陸霖莫名其妙:「你從哪看出我生氣了?」
雖然被搞得渾身酸痛是不太愉快。
「您沒生我氣,怎麼一早就離開了,」季琅聲音心虛地小了下去,「不是不想和我共處一室嗎……」
「……那些接受治療的Alpha還在等著我配藥,我倒是也想休息,但他們的狀態不能拖太久。」
「是、是嗎?」季琅眼神亂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那您剛才怎麼都不跟我說話,剛回來又要走……」
「我來拿本書,玉衡星的醫師還在外面等我,本來想先把東西給他再來問你怎麼樣了,你連這兩分鐘都等不得?」
「這樣嗎……」季琅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所有的恐慌歸於虛空,竟讓他一時有些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