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是什麼藥?」皇后興致不高地問,「我說你也差不多得了,三天兩頭就是吃藥、打針,我都膩了。」
他掀開毯子,打了個哈欠:「我看咱倆這緣分,是快走到頭了,不如你早點放手,我去黃泉路上等你,咱們來世再續。」
「別啊!」顧忱連忙解釋,「這次是真的,是陸教授親手配的藥,和以前那些都不一樣,真的能治好你!」
「哦?」皇后慢慢抬起眼來,視線穿過層層疊疊的花叢,精準無誤地落在陸霖身上,「陸霖,陸教授?」
季琅突然上前一步,護在了陸霖身前。
那道視線落過來時,竟帶著逼人的銳利,猶如征戰多年染上的殺伐,早已刻進骨血,揮之不去。
皇后看到他警惕的模樣,自己也愣了一下,啞然失笑,起身朝他們走來:「抱歉,顧忱說我總用看敵人的眼神審視別人,是個壞毛病,得改。」
顧忱忙去攙扶他。
皇后被他扶著,來到陸霖他們面前,沖他伸手:「葉燼,幸會。」
季琅緊繃的肩線慢慢放鬆,神色複雜地看著面前的人。
明明孱弱到沒人攙扶連路都走不穩,那眼神卻依然犀利得像擦亮的劍鋒。
如果他沒有負傷病重的話,恐怕是個相當強悍的對手,很可能不輸穆洵。
陸霖和他握了手。
葉燼的手指冰冷,指腹有不少繭子,指節分明,幾乎不像個Omega。
他把臉別婻諷向一邊,克制不住地掩唇輕咳兩聲:「沒能及時迎接陸教授,還請恕我招待不周。」
陸霖搖了搖頭。
這人還能站起來都已經不錯了,還談什麼招待不招待。
「外面涼,我們先進屋吧,」顧忱將一件披風披在葉燼身上,「陸教授,季護衛官,請。」
回到御書房,葉燼便又耗盡了體力似的,在椅子上坐下,微微氣喘。
他半天才調整好呼吸,接過顧忱手裡的針劑,仔仔細細端詳著那支針管:「這藥……能治我的病?」
「是,不過,」陸霖看向顧忱,「剛才我還沒來得及說,這藥的主要成分,是活化素。」
顧忱的表情沒有顯出意外,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葉燼。
「活化素啊,我知道,小忱為我尋過許多醫師,他們都說,若想治我的病,恐怕需要一味非同尋常的藥,我想,大抵就是此物吧。」
葉燼抬起頭:「陸教授,這藥該如何用?是打腺體,還是打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