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他如今只有兩年可活。
他又要如何跟蕭然說呢?
蕭然見蘭時愣在那裡不知在想著什麼一動也不動,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你,真的不會走了嗎?」
「你可知,我如今是什麼?」蘭時面上神色不明,眼中滿是晦暗。
「借屍還魂?」
「不,然兒,我如今是個非生非死的魂體,每日可以凝成一個時辰的實體,但即使這樣,我也只能留在人世兩年。」
「沒關係的,我有犀角香,沒關係的。」蕭然神色一變,喃喃道。
「但犀角難尋,你又能留我在幾時?」蘭時輕聲問道。
「那兩年後,你會去地府投胎嗎?」蕭然面色掙扎道。
「不,我會回到真正屬於我的世界。」蘭時搖了搖頭,他不想欺騙蕭然。
「那你還會回來嗎?」蕭然仍不敢相信,只是最後抱著一點僥倖的心裡問道,他多麼希望,蘭時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蘭時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會。」
若是他兩年後仍然不走,恐怕等待他的只有魂飛魄散。
蕭然不再說話了,他感覺到強烈的窒息。他只是慢慢向蘭時靠近,將人扯上了床。
他的眸光微沉,嘴角上揚了一點弧度,很微小,但蘭時看得一清二楚。
「那便及時行樂罷。」
蘭時只是意味不明地掃了他一眼,任他動作。
蕭然微涼的指尖似有似無輕輕划過蕭然的掌心。
某人在蘭時耳畔懶洋洋笑道:「我知道,你也想的,對不對?」
紅燭昏羅帳,但恨春宵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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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是哪一日的事了。
只知道,蘇格以蘇公子的身份,在蕭然的後宮中生活了許多年。
想來也有個七八年了。
晚上侍寢時,蘇格情到深處的時候會低低叫他一聲:「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