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自始至終你有相信過我嗎?在我擔驚受怕的時候,你卻只是為了你的大計,欺瞞我,不肯告訴我一句實話。」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王德福知道,陪昭知道,唯獨我不知道,只有我最可笑。我像一個傻子一樣陪了你兩天兩夜,甚至在想如果你醒不來了,我便去陪你,不叫你一個人走的孤單。」
「可是你呢?你從來都不放心我,你但凡真正在乎過我,就不會這樣對我!」蘇格撕心裂肺地喊著。
蘇格一把將蕭然推開。
蕭然踉蹌了兩下,差點沒站穩。
他的眉頭輕皺,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那一劍是實實在在捅進去了,並不是假話。只是沒有太醫說的那樣嚴重。
如今被蘇格這一推,腹部綁的繃帶又滲出了血。
但是今日蕭然穿的是一襲黑衣,所以也不太明顯。
蕭然還想說什麼,卻被蘇格直接關在了門外。
隔著門,蘇格冷聲道:「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你也不必再講,我也不想再聽,到底如何你比我清楚。我只求你大發慈悲放我走吧。」
蕭然在門外坐了一天,沒有走,也沒有再為自己辯解一句了。
他知道蘇格說的是事實。
如果他不是帝王,如果他再年輕些,不再有那麼多的顧慮,也許今日他二人的隔閡便不會產生。
他知道他錯了,錯的離譜。
可是真的要他放棄蘇格,放他走,此生不再相見,他不願意。
往後蕭然日日都來,除去上朝和批摺子的時間,都耗在這了。
可是那緊閉的門從來沒有開過。
秋天很快就過去了。
寒冷的冬季來了。
哪怕蕭然披著狐皮大氅,到底是在風裡吹著,而腹上的傷因為日日勞心傷神,到現在也還沒有好。
終於在一日全部都爆發了。
蕭然昏倒在雪地里。
可是蘇格還是沒有出來。
還是王公公實在看不下去了,叫來小太監把蕭然帶回了太極殿請來太醫醫治。
這一回昏倒,蕭然便臥床三天,連著三日不曾早朝。
承歡殿裡也沒有派人來瞧,蕭然養病期間,只有裴昭來過。
見蕭然已經睡著,他便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從懷裡取出一塊做成項鍊的玉佩,輕輕地掛在了蕭然的脖子上,囑咐王公公道:「這是家傳的暖玉,世上僅此一塊,陛下著了風寒又舊傷復發,戴著此玉對病癒是極好的,莫要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