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靠近的動作,庭樹聞到了淡淡的冷杉香。
兩秒後,庭樹反應過來。看了看他的黑西裝,又看看自己的白西裝。
「不是,你和我結什麼婚啊?這麼大事沒人和我商量嗎!」庭樹一看不是期待的人,瞬間變臉,忍不住開始伸冤。
景逐年?怎麼是景逐年?!剛剛他還在異想天開夢一個和Crush閃婚的人生甜美劇本,真是打臉。
來的不是常和煜,是他的室友,景逐年。
僅僅只有過見面之緣的景逐年!這是在和陌生人拉郎配嗎?!
還沒等庭父母開口,庭爺爺拄著拐杖,聲音溫厚且嚴肅:「小樹啊,乖乖聽話。」
庭爺爺的家庭地位不容置疑,是家族裡的指引人也是大山,哪怕他已經老了。庭樹悻悻地閉上了嘴,他從爺爺眼中看見不容分說。
平時鬧歸鬧,關鍵時刻,老頭的話是要聽的。
天哪,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這麼突然,好歹得提前通知他吧。最疼自己的爺爺都不幫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掉入婚約的墳墓,短短几秒庭樹的腦子已經萬念俱灰了,但又無法離開。
咔嚓一聲,讓兩個人的餘生牽扯在一起。
是兩張新鮮出爐的結婚證。
照片上的少年人忍不住氣,眉眼帶著幾分不悅,嘴角也沒露出笑容,更看不見酒窩。好在是乖巧的長相撐住了,才不顯得黑臉。
景逐年性子冷,表情也冷,看不出太大的情緒變化,只是配合地將頭往身邊人那靠。
庭樹悶著氣,結婚證都沒拿就往外走。庭母樂呵呵拿起屬於庭樹的結婚證,拉著景逐年往外走,邊走邊說:「你別介意啊,小樹他就是在生氣呢,也怪我們沒提前說,他沒個準備什麼的。」
「還請你以後多擔待點,千萬別把他生氣的話放在心裡,他說氣話不過腦的,其實人很貼心的,是個好孩子。」
庭母說著說著眼裡泛起了點淚光。
「我知道,我一定會對他好的,不會辜負他。」景逐年握著庭母的手,讓她安心,聲音沉穩堅定。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玄幻,媽媽的電話,突然的結婚,還有兩家人在一起吃飯。庭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怎麼眼前的一切那麼像走馬燈,離奇中含著真。
晚上八點鐘才徹底結束晚宴。景家人都走了,哦不對,還剩個景逐年。
庭樹焉了吧唧地盯著景逐年,大腦放空,但就是想盯著他,似乎要把人看穿。
「餵——你怎麼不走。」
景逐年垂了下眸,走前兩步。聞到了庭樹身上的酒氣,好似靠近了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熱,唯有自己語氣帶著冷:「我馬上就走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