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結都結了。
千言萬語只能化成這句話,好讓他短暫地逃避情緒波動。
庭樹轉身回房間洗了個澡,溫涼的水從頭澆灌而下,如同傾盆而落的雨幕,沖刷心臟的崎嶇不平,那是想逃離的負面情緒。
半個小時後,庭樹頂著半乾的頭髮下樓,剛踩在一樓的地上就碰見景逐年,他站在廚房門口。
餐桌上放著枝藍玫瑰,庭樹自小就喜歡花花草草,更別提高考直接報了園林專業。他直徑走過去拿在手中,「你買的?」
庭樹長了張乖巧好學生臉,人畜無害,給人種一顆棒棒糖就能騙走這棵小樹的錯覺。與普通的乖不同,大多數乖體現在臉上。而他的特別是眼神含著稚氣,使得眼睛看去格外清澈純善,好似張潔白的紙。
半乾的碎發貼著額頭,嘴唇微翹,看不出平日說話時總咋咋呼呼的模樣。皮膚還留存浴室里的濕.潤,靠近時猶如有層薄薄的霧氣,在為初秋的炎熱來帶一分清涼。
「嗯。」景逐年看著他詢問:「我準備了婚禮,你想舉辦嗎?」
剛想說景逐年還會投其所好,接著就來了個爆炸問題。驚得庭樹差點沒拿穩花,咳嗽兩聲磕巴說:「不!不用!」
才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庭樹有些尷尬地補充:「有紅本就夠了。」
深黑色的眼眸,看上去總是帶著幾分凌厲。景逐年垂了下眼,遮蓋眸中情緒,淡淡道:「好。」
「外賣還是煮?」
做飯的阿姨跟著他們回老宅了,庭樹打量了下景逐年,坦誠說:「我不會煮,你會嗎?你不會的話就點外賣。」
自從知道他考上A大,他爸媽二話不說就搬過來了。庭樹嘴巴挑,附近的外賣早吃膩了,他還是比較想吃煮的。
「可以試試。」說完這句話,景逐年就進廚房了。
一聽他下廚,庭樹直接坐在沙發上等吃。有一點庭母說的沒錯,確實是嬌慣著庭樹,從小到大除了吃生小病的苦,其他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別說下廚了,哪天庭樹開心主動去廚房洗個碗,爸媽都得發個大紅包獎勵他。
嬌慣歸嬌慣,但也不是囂張跋扈,高高在上看不起一切的小少爺。
半個小時後,庭樹捂著咕咕叫的肚子,站在廚房門旁邊。
「景逐年,你好了嗎?實在不行我們煮個泡麵吧,我好餓啊。」庭樹聞到一股焦味,鼻子已經告訴他這人廚藝如何了。
「抱歉,我帶你出去吃吧。」景逐年認命地將火關了,庭樹喜歡吃肉,只好把焦得發黑的雞肉倒掉。
在景逐年三十年的人生里,除去學業就是永無止境的工作,不斷地治病救人。忙起來一天不吃飯都是常事,沒想到回到二十歲身體,想給庭樹做餐飯都沒能拿出手。
景逐年摘下圍裙,「最近的飯點只需要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