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好涼,真舒服。
他從兜里摸出手機,瞥了眼通訊錄,隨手按下最近聯繫人。
「餵——小白,來酒吧接我,喝酒了,不想走路。」
庭樹對自己認知倒是很清楚。
景逐年手機突然響起,裡面是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嘴裡還嚷嚷著別人的名字。
打錯了。
初秋殘存著夏日的痕跡,夜晚的風都是帶著白天熾熱的餘溫,吹在剛洗完澡的景逐年身上,是溫柔和舒暢的,沒有悶熱的黏感。
他站在酒吧門口等了十分鐘才進去的。
一進門就看見個腦袋懶洋洋趴在桌上,景逐年走過去輕搖了搖庭樹的肩膀。
「嗯……嗯?這麼快啊……」庭樹揉揉眼,他感覺才過去不到十分鐘,小白這麼快就到了。
這酒喝了不到一小時,酒勁就上來了。庭樹腦袋暈乎乎的,半眯著眼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到景逐年背後。
是直接貼跳上去的。
景逐年下意識手往後伸,直到穩穩噹噹地抓住這人,才後知後覺地僵住。
反應過來的瞬間,景逐年感受到庭樹身上的熱,胸膛貼著自己的背後,看起來很好摸的腦袋搭在自己肩膀上。還有肌膚之間強烈的觸感,他的臉靠在自己的脖頸:「好累,背我。走吧小白。」
說話間吐出的溫熱氣息噴灑在耳後根,有點麻,逐漸泛起滾燙。
身下的人沒動,庭樹聞到一股清新淡雅的沐浴露味,依舊是閉著眼和大爺似得發出詔令:「出發!咦,小白,你身上好香啊——什麼時候換沐浴露了……」
景逐年彎了彎腰,讓身後人更舒服地貼著自己。
「沒換。」
只是洗個澡能更好地避開和你同時出門。
「噢——……」庭樹悶悶地應聲,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今天的小白話變少了。
等了兩秒,好像還是沒什麼動作。
庭樹拍拍「小白」的肩膀,嘟囔道:「快走呀……回家打倒景怪獸。」
「……」
酒吧旁邊是各種夜間小攤,燒烤味瀰漫在空氣中,聽見商販炒米粉時顛勺的聲音。夜晚九十點最是熱鬧,工作一天的人們此刻得到只屬於自己的悠閒時間。
兩側商店照射出各式燈光,隨同夜幕里的月光一同灑落在行人身上。
庭樹似乎醉的不輕,從景逐年背著人開始走後,就一直很安靜。
他歪著腦袋靠在景逐年寬厚的肩膀上,這是個親密的行為。